杌子被老妇人盯得发虚,支支吾吾辩解:“咋?俺……俺可不是贼,就就就算是……那也是以前的事儿!”
“嘿嘿甭说,倒是真有几分贼相!”老妇人突然乐了。
“呃……”杌子却生气了,拉起脸来嘟囔:
“你这老妈子,忽冷忽热的,若是不待见,直接撵俺走不就得了!”
“撵你走?”
老妇人也沉下脸来,“小伙子,咱可有一说一,你这番回来是不是又没地方去了?”
“对,是不假!”
杌子在气头上,说话嗡声嗡气的,“俺也就人生地不熟,否则打死俺也相不中这破地方!”
“破咋咧?能容身就是个家!”
老妇人不满起来,冷冷反诘。
杌子怔住了,老妇人的一个“家”字不深不浅正戳中了他心中的伤疤。
是啊,这老婆子好歹有个家有份工作!而自己呢……
杌子万分失落,少有的志向未酬。
老妇人眼神很犀利地盯着他,重新升起怜悯,过了一会儿带着为难轻叹一声:
“行吧!你也瞧着怪可怜的,俺就再收留你一晚。”
“真……真的?嘿嘿……”
杌子转忧为喜乐地直搓手,见老妇人弯腰去解车上的绳子,忙上前帮忙卸车。
老妇人略一思忖,抬头提醒:“不过就一晚,日子长了可不行!”
“哎哎哎,您放心,俺不会长住!”
杌子边卸车边连声答应……
这一晚,老妇人又熬了地瓜粥,还炖了一锅白菜豆腐汤。
杌子手捧大馒头连吃加喝饱饱撮了一顿,小肚子撑得鼓溜溜滚圆。
老妇人见他脸上的菜色有了些红润也挺开心,边收拾床铺边问:“小伙子,你叫啥?咋到城里来的?”
“我叫马杌子,我……俺咋到城里来的……”
杌子答了一半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行,你不说自然有你的难处,俺也不问了。”
老妇人见杌子支吾,起身指指收拾好的床铺说:“今晚你就睡这床上吧!”
杌子瞅瞅那张破旧的板床,只有一人宽,一床破被一个枕头。再扫视一下窝棚内,又满又窄再也没有第二处能容身睡觉的地方了。
“俺睡床上,您睡哪?”
杌子挠着寸毛头问。
“俺夜里还得扫街,反正就一宿,你睡好了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