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死了也好……他觉得自己早就该死了。于是忍着剧烈的头痛,闭上眼重新躺下。
“啥动静?!”
外面的咯吱声停住,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惊疑屏住喘息。
“别分神!你快弄,这就好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含混不清娇喘催促。
“弄个屁!”男人骂一声,紧接着一阵呼呼拉拉提裤子声。
“吱悠一一咣!”男人踏着慌张的脚步摔门而去。
“哎哎还没给钱……靠,啥唧八玩意!……唉!”女人骂着,叹口气。
杌子仰躺着,心说,死人也做梦?
他觉得身上生疼,就想翻个身。
“啪”,墙上一响,头顶一道亮光耀得他眼前一黑,是个灯泡!
杌子眼晕着,影影绰绰半天缓不过劲来。
“刷”,紧接着耳边一道拉帘子的声音。唏唏咰咰几下,有声音靠近他。
他还在瞎想,突然耳廓一颤,额头上方炸起个女人的声音:“真格的好柴烧烂灶!”
“呃!”
杌子吓了一跳,使劲揉揉眼,眼前模模糊糊。
好大会儿,面前现出一张煞白的脸,没有半点儿血色!
再定定神看,白脸上俩眼圈黑的像抹了锅灰,嘴唇红的像才吃过人。
“哦!”
杌子以为是鬼,都没怎么害怕,现在他觉得人比鬼可怕。
他使劲睁大眼睛细瞧,原来不是鬼,是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这女人看不出年纪,只是两只眼角像笤帚,能扫地。
“你说啥?”杌子没听清刚才女人的话。
女人翻楞着眼,眼球黄中带红,“我说啥?我说好人没好报!”
“噢……”杌子重新躺下,手抓抓下面,是潮乎乎的床单。
他舒口气,果然是人!这才断定,自己不是在棺材里。
他再度睁眼,这是一间小屋,天棚很矮很破,糊满旧报纸,黑黄的纸角烂糟糟地垂着。
女人瞅着他,满脸厌恶:“咋,还赖上了?酒醒了就滚!”
“我……大姐,我这是在哪?”杌子问。
“谁是你大姐?穷瘸巴!”
女人嘴上很尖刻,但掩不住一脸倦态。
杌子尴尬地张着嘴,半天合不上。
女人身后还有一张床,很破,也瘸着条腿,用半头砖垫着。想必刚才的咯吱声便是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