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杀。
同心环透出郁闷沉痛之感,让赵依无端地感到压抑,心里疑惑是叶涛出了事,便从宛杀一路来到儋州,寻到叶涛所在的小酒馆,见外围风景优雅,树木尚小,雏芽鲜嫩。
一进酒舍,里头八张长形木桌,三桌坐满了人,叶涛独坐一桌,伙计身后的墙上满满的全是大小不一的酒坛子。
赵依往叶涛方向走去,在他身旁坐下,只见桌上一坛"酒坛子",上面没标明是什么酒,但见叶涛一直闷闷不乐地喝,赵依闻不到酒味,还以为这酒无味。
叶涛抬眸望了她一会,又低头独饮,赵依心疼他这憔悴失落的模样,看着他喝下三碗之后,又倒了第四碗,放下坛子,正要拿碗,赵依的手伸了过去,轻轻握住叶涛的手,这一握才惊道:"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内伤?"
叶涛轻描淡写,"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说着抽回了手,又拿住了碗,赵依一手压着碗,一手拉着他的手,劝道:"涛,别喝了,对你身体不好。"
叶涛没跟她较劲,任她拉开自己握碗的手,将他这半碗酒拉到她面前,叶涛看着她,顿了顿,道:"月灵走了。"
赵依闻言一瞬间像被定格了一般,只有脑子里嗡嗡作响,叶涛理了理思绪,缓缓道:"冰床被人动了手脚,天罡阵害了她。"
叶涛说着就噎住了,再也说不下去,深深的愧疚感压得他抬不起头来,赵依的心跟着他的沉郁而沉痛,难怪他要借酒消愁,这份自责与愧疚,他要用多久的时间去逃离这样的阴影呢?
赵依静静地陪着他,手轻轻柔柔地握住他的手心,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月出东山,夜风清凉,叶涛躺在雕花的木床上,睡得安稳,赵依守在床边,给他梳理凌乱的头发,叶涛像是做了一场噩梦,突然惊醒坐起,把赵依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叶涛惊诧地扫过赵依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放松了一口气,一睁眼就看到赵依在床边,就是他也不免会多想。
叶涛道:"也没有,也不知怎么突然就醒了。"
叶涛试着打起精神,利索地下床穿鞋,赵依坐在床畔,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什么也没想就跑去堵住了房门。
担忧道:"你要去哪?你的内伤很严重,不好好调理会留下后病的。"
"依依别拦着我了,好几个月了,山下的事情已经是乱成了一团,有些事拖不得,我真的不想再有无辜的人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