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幽州城中万家灯火陆续熄灭,白日里人声鼎沸的官路上早已不见半个人影。
月色皎洁,一道身影自巷内闪出,直奔大理寺狱而去。
值夜的狱卒正靠着栏杆打着瞌睡,忽然面前掠来一道人影,把狱卒吓出了一声冷汗,顿时困意全消。
“靠!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吓死爷爷了……”
来人身着暗灰色长袍,背脊挺拔,长身玉立,自阴影中缓缓走出。
狱卒在看清了来人的面容后浑身一哆嗦,连忙上前赔笑道:“林公子,这黑灯瞎火的,您怎么来这了?”
林子墨提起手上的酒壶,向那狱卒晃了晃,笑容极其轻佻。
“深夜寂寥,本公子来寻老友,小酌两杯。”
那狱卒顿时明白过来林子墨是来寻几日前下狱的曾瑾年的。
两人都是幽州城里数一数二的风流公子,时常结伴出入那秦楼楚馆,这两人的名号响彻幽州,几乎已经是到了无人不识的地步了。
那狱卒有些为难地道:“林公子,您这是在为难小的呀。上边有规矩,这犯人可是不能随意探视的。”
林子墨不以为意道:“是吗?今天这个酒本公子还真就喝定了。”
狱卒还欲再说什么,林子墨扬手向他抛去了一个黄澄澄的金元宝,那狱卒连忙接住,看得两眼发直。
不愧是太师嫡子,出手也太大方了。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这林公子居然随手就给丢出去了。
“如何?”林子墨挑眉。
狱卒嘿嘿一笑,谄媚道:“林公子请,您想喝多久就喝多久。”
林子墨满意地点点头,狱卒拿着钥匙开了门,领着林子墨走到了最深处的牢房后,便识趣地转身离去了。
在牢房里闭目养神的曾瑾年听见声响缓缓睁眼,见到来人是林子墨,曾瑾年眼中立刻迸出了难以名状的惊喜。
“君行!你怎么来了?”
林子墨颇为嫌弃地道:“来看看你死没死。”
曾瑾年连忙走到木栏前席地而坐,一抬眼便瞧见了林子墨手中的酒壶。
“哈哈,君行你定是知晓我在这狱中无聊,这才带了美酒为我解闷,果然是我的好兄弟。”
林子墨也一撩衣袍坐在地上,嗤笑道:“谁说这是给你带的了?这壶酒是我带到这来喝的,你只有看着的份。”
曾瑾年长叹一口气,故作怅惘地道:“果然是患难见真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