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儿?”四阿哥缓缓又问了一遍。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声音不大,却透着恐怖。
“妾身不明白四爷的意思。”事已至此,李侧福晋反而不颤抖了。
她奇迹般的镇定住了自己,甚至能磕下头去,稳稳地说出这句话。
与此同时,李侧福晋微微闭上了眼,等着四阿哥的暴躁举动。、
然而没有。
四阿哥只是弯下了腰,伸手捏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瞧向自己。
他的眼神里有淡漠的一丝失望,声音里也透着悲悯:“你犯糊涂,就不为弘昐和他姐姐想想?”
李侧福晋闭上了眼,一颗很大的泪珠从眼角冒了出来。
无论她这一世活成了什么样可笑的结局——孩子,始终是一个女人最后的软肋。
四阿哥嘴角露出了一丝失望的冷笑。
从李侧福晋进来,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这件事”到底是什么事。
甚至连暗示都没有。
然而李侧福晋的种种表现,都显现出了一种认命的心虚。
……
四阿哥直起身,不再看李侧福晋,只是往后退了一步,瞧着小柔子道:“你说。”
小柔子的腿已经被打折了,软软的垂着,看起来就像是两只棉花做的假腿似的,很凄凉的在裤管里飘荡着。
裤管上的血迹已经成了陈旧的褐色。
他像泥一样趴在地上,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四阿哥,颤声就道:“四爷有所不知——其实这么多年以来,卡诗一直嫉恨奴才得侧福晋信任,办事也比她伶俐,又因侧福晋始终更信任奴才,卡诗便连侧福晋都嫉恨上了,这才落井下石,求四爷明察,别冤枉了侧福晋!”
苏培盛在旁边看着,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般田地,小柔子这样的辩解,实在是天真的可笑。
可笑的天真。
……
二格格含着眼泪,在惴惴不安与满腹惊恐中度过了晚膳的时光。
她始终都没有等到母亲再回来。
反而又过了一阵子,前院的人二话不说地,将母亲院子里的其他奴才们都抓走了。
只留了服侍二格格的一圈人。
后半夜,窗外的天还是黑沉沉的,二格格忍不住了,推开了乳母与嬷嬷们的阻拦,一边跳着脚命令奴才们伺候她穿衣梳发,一边就说要立即去前院书房找阿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