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低声道:“你还没睡着?”
话音刚落,他就觉得腰上一暖,是宁樱两只小手伸了过来,抱住了他的腰:“我等爷呢。”
四阿哥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这才低声带了点责备道:“傻子!”
宁樱脸蛋扎在他怀里,迷迷糊糊的就点了点头。
四阿哥也不好说什么,这时候才感觉到自己身下的被褥都是热乎乎的。
被体温焐热的热被窝。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微微一伸腿,就碰到了床尾部的汤婆子。
四阿哥火气旺,加上屋里暖盆又多,他其实是不大怎么用这东西的。
唯一的印象,隐隐约约的就是很小的时候了。
那时候,佟佳氏经常会在严冬的晚上,往他被窝里塞两个汤婆子。
一个放在床中间,一个放在床尾。
于是一晚上睡得都暖洋洋的。
有时候若是被褥厚了些,简直连汗都要捂出来了。
四阿哥想到儿时往事,就微微翘了翘嘴角,在黑暗中露出一个怅惘的微笑。
他怀里的宁樱无意识的拱了拱脑袋,往他这儿更靠近了一些。
四阿哥把下巴搁在宁樱头顶上,跟哄小宝宝一样,手掌温柔地在她背心拍着,听着窗外夜声寂寂。
他忽然有一种养了个宝贝女儿的错觉。
……
第二天,府里来了大夫——按照顺序,先是给福晋那儿请平安脉。
之后就是李侧福晋。
李侧福晋最近真是流年不利——从除夕之前的伤寒就一直没有好,咳嗽不止。
这不,一直到了现在,都快一个月下来了,还是丝毫不见好转。
大夫也只是开了一堆滋补温养的药,只说是寒邪外袭皮毛,内入于肺。
还有就是反复强调,说让李侧福晋放宽心。
其实“放宽心”这种话真的是万金油——让人放宽心,意思就是这府里总有事情让李侧福晋心里过不去。
那可就多了——什么人,什么事都有可能。
李侧福晋总不能控制别人的所作所为,所以最后想不开——还是李侧福晋自个儿的问题。
退一万步说,也怪不到大夫身上。
李侧福晋咳了一个月,肺都快咳出来了,说话的声音也沙哑了,总是带着痰音。
幸好她院子地方足够宽敞,便让乳娘们带着女儿和儿子住到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