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景,车队中不知配合过多少次的二十几号人全部下了车,抽出刀剑,严阵以待。
车队领队皱眉朗声道:“坡后的诸位想必等的很是辛苦吧。”
那独眼人站起身来,眼神依旧阴测测的,他笑道:“眼里劲儿不错,可惜不是老子的手下。”
领队沉声道:“屠刀!烟罗铺的货你也敢动!?”
屠刀大笑:“哈哈哈,弟兄们!鸡犬不留!”
那将近二百来人的山匪呼啦一下全部从坡后冲出,红着眼冲进车队。
不管是什么颜色的布匹,此刻都变成了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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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罗商铺账房内,少年听完汇报,并起两指轻轻敲击桌面。
随即他摆了摆手,挥退来人,双臂叠放在一起,额头轻放在手臂上,他有些累了。
为何阴谋总是跟利益挂钩?
商场比战场凶险啊,至少战场上是明刀明枪的,而这商场冷箭不断,没准哪天就会送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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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少年更加不敢懈怠了,本来少年每日基本上不到子时就能回家,一个月中也还是有那么一两天清闲的。现在却是不过子时根本不回家,清闲?想都不要想。
而这般拼命的代价是更差的身体,总是两个黑眼圈,发梢已全白了,眼角的皱纹不用笑都已很明显了。
这晚又是劳累的一晚,男孩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清冷的街道上,夜里有风,很冷,男孩不得不抱住双臂给自己胸腹间一丝温暖,但就算是这样,也让他连连打喷嚏。
街道两边早就熄了灯,唯有前方拐角处的“常胜赌坊”中的灯还亮着,夜夜如此。
不过今晚还稍好些,至少今晚天空中有轮西斜的弯月,在云层中露出一角,散发着柔和的月光,照在少年的脚上,少年低头看了看。
他笑了,这鞋已残破成这样了吗?
那鞋的鞋帮早已开了,上面不是污泥就是油渍,而少年竟不自知。
“唉。”少年一声轻叹,吐出一口浊气。
没背景没势力,不拼命拼什么?
再走过三条街便是自己的那可说是简陋的小宅子了,每每想到这,少年都不禁露出温馨的笑意。
“那傻丫头肯定又趴桌子上睡着了,那饭菜肯定又拿去热了……”
走在陌生城市最令人感伤的无非是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为自己点的,但幸好,幸好,他比其他人幸运,至少有一家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