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京市有着它从二三百年沿袭下来的文化底蕴,繁华而凄凉。旧海京在我的心中是一部古老的胶片电影,画面上布满白色斑点,没有一句台词,华贵的妇人优雅的绅士幸福地微笑。夜总会的灯光像梵高的色彩漫过整个城市。没有背景音乐,或者有也是淡得不着痕迹,时不时地浮出画面,如轻烟般一闪即逝,令画面无可名状地微微摇晃。
在我流离失所,所有人漠不关心的孤独城市里,我希望有个人能够悄悄地走进我的世界,带给我意想不到的惊喜。
栗懿和我一样,根不在脚下。她说她喜欢海京市的琉璃瓦反射出的暖色夕阳,很厚很重的光芒。她说她在生命的前二十年里活得比别人辛苦比别人累,二十年后她再呕尽自己的心血去换一个红色户口,然后开怀大笑或者失声痛哭。栗懿陪我在晋东大学里逛了整整一天,并且拿了很多照片给我看。我望着那些爬满青藤的老房子目光变得有点模糊,我想那才是我若干年前真正的家。我不是晋东的学生但我却想成为晋东的学生,这就是我目前和晋东大学惟一的联系方式,有点像单相思。
城市变得越来越灯火辉煌,冷冷的夜风让人头脑有针刺的清晰。可是我在满城的灯火里竟然不知道何去何从,只是盲目地跟着栗懿到处乱逛。我和她又坐在了人行天桥的栏杆上,将身子仰下去,看下面来来往往的车辆。我是个害怕灯光的人,当灯光从黑夜中向我射过来的时候我总会用手挡住我的眼睛。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是个可笑的习惯。
父母一直希望我是个安于现状的人,希望我能够考个实惠的大学学个拿手的专业,找个瓷实的人,结个踏实的婚,生个聪阴的孩子,然后待在一个地方不挪窝的生活一辈子。但我命中注定是个不安于现状喜欢漂泊的人,从一场繁华漂到另一场繁华,或者苍凉。
有人说过:“整个古堡燃亮的灯火,就是一艘华丽的游轮。”
而我以前生活过的城市多少有些令人啼笑皆非。一句话,它是一个像农村一样的城市,一个像城市一样的农村。恰恰这是最可怕的。如果它是个纯粹的农村,山阴水秀,人杰地灵,青草粉蝶的话,那我会义无返顾地拥抱它,不需作任何解释。如果它是个有自己特色的城市那我也会张开我的双臂,但它不是。哪里有穿着高级西装脚下踩双nike的所谓的“先富起来”的人们,他们会在圣诞节的时候装模做样地在圣诞树上把小天使用上吊的方式挂起来,然后抱着胳膊在一旁傻傻地笑,傻傻地欣赏他们弄出来的在风中晃动的小小尸体。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