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得空儿就逃避到林子里去。一个午后,她正在看清冽的泉水喷涌,边看边想事儿,那李光辅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我给你配了把钥匙,老板娘!”说着他敬个礼,把钥匙递了过来。
黄思瑶一惊,忙道谢。
“小屋儿不太整洁,请多包涵,”他说,“我尽力打扫了。”
“我可没想给你添麻烦啊!”黄思瑶说。
“哦,一点儿都不麻烦。下周我就该安排母鸡抱窝儿了,不过它们看见你不会害怕的。我一早一晚都得来照看照看它们,不过会尽量不打扰您的。”
“你才不会打扰我呢,”她说,“如果我妨碍你了,我还是不去小屋的好。”
他敏锐的眼睛看看她,和气但若即若离。但至少他是理智的,理智而且健康,即便看上去瘦弱,似乎还生着病。他正害着咳嗽。
“你正咳嗽着呢!”她说。
“没什么,就是着凉了!上次得了肺炎,就落下了咳嗽毛病,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跟她保持着距离,不肯再靠近了。
她开始去小屋去得勤了,有时早上去,有时午后去,但每回都碰不上他。毫无疑问,他是故意躲着她呢。他是要保护自己的独立空间。
他把小屋收拾得挺整洁,把小桌子和小椅子摆在边上,预备好了一堆引火用的柴禾和劈好的小木头,把工具和捕兽夹子尽可能放得远一些,为的是把自己的痕迹隐藏起来。
在屋外的空地上,他用树枝和茅草为母鸡搭起了一个小矮棚子,里面放着五只鸡笼子。
一天黄思瑶来时发现两只褐色的母鸡正警觉地卧在笼子里,凶相毕露。它们正在孵蛋,骄傲地抖开羽毛,沉溺在自己母性的热血涌动中。这场景几乎令黄思瑶心碎。她自己是那么孤寂,那么形同虚设,根本算不上是个女性,不过是个害怕的物件儿。
后来全部五只笼子都有了母鸡,三只褐色的,一只灰的,一只黑的,都紧紧地护着身下的鸡蛋,羽毛扑棱开,母性的欲望、天然的母性让它们沉溺在抱窝的柔情蜜意中。可是黄思瑶一旦在它们面前蹲下来,它们就会怒目而视,发出愤怒的警号,主要是出自母性的自卫本能。
黄思瑶在屋子里盛谷物的桶里找到些谷粒,放在手掌上拿给母鸡们吃。它们才不吃呢,只有一只母鸡在她手上猛地啄了一口,吓了黄思瑶一跳。她真是想喂它们点吃的,可那些抱窝的母亲们不吃也不喝。她又用小罐头盒给它们弄来水,其中一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