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张海飞新的斗志。他的收入,正如博太所说的,是铁定的,因为他父亲还在深圳龙岗以极低的价格买了五栋农民房。那时候一栋占地一百平米,楼层七层的农民房总价不到二十万!现在已经是天价!
农场刚开始并不让他烦心,他真不上心这事儿!他想抓住的是另一个世界,是文学和名望的世界,是流行时尚的世界,他对这群农民老乡并不关注。
但是现在,他意识到了成名与工作上成功的区别了。前者是娱乐大众,后者是劳动者群体。作为个体,他一直为娱乐大众炮制故事而努力,并且走红了。
可娱乐大众表象的下面是普通劳动者,贫穷且粗鲁。这些人也得有人帮助他们,这与娱乐他们相比可是件让人更加厌恶的差事。他忙着摆弄他的小说并以此在世界上“出人头地”时,上屋围正走向末日。
他现在明白了,成功女神主要有两个胃口:一个需要赞美、谄媚、抚慰和挑逗,作家和艺术家能满足她这个胃口;另一个则更可怕,她要吃肉啃骨头,开工厂挣钱的人才能满足这个胃口。
于是就有两拨人在那女神面前争宠:一拨儿是谄媚者,他们为她提供娱乐、故事、电影和戏剧;另一拨儿虽不那么炫耀,却是更野蛮的一类,他们给她肉吃,那可是实实在在的金钱。那些衣着光鲜、哗众取宠的人们在女神面前相互撕咬着。
博太的话引诱着张海飞去加入另一拨争宠,用工业生产去捕获那女神的芳心。反正他开始摩拳擦掌了。某种意义上说,是博太让他成了个男子汉,黄思瑶则没这本事。黄思瑶让他脱离社会,使他对自己和自己的境况有敏感清醒的认识。而博太则让他只关注外界的事情,内心则变得软弱无助。他开始变得外向,要干点什么了。
他甚至打起精神经常转到农场去,他甚至坐下吊桶下到水井里面!
张海飞大学是学工商管理的,但是毕业之后,他先是玩极限运动,玩登山。残疾后,又一心扑到写作上,他几乎从来没有用过他的工商管理知识。大学时他学过但似乎又都忘记的东西现在都记起来了。他坐在轮椅里,农场经理给他讲农场生产经营现状,给他讲市场走势,他听得津津有味起来。
他沉默寡言,但脑子却开始转了起来。
他开始捡起过去学过的工商管理的书重新翻阅起来。他还读了政府有关的报告,每天坚持看新闻联播,仔细研读了各级政府对农业和农村的各项政策和优惠。连中央七套节目都成了他的收藏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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