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长廊曲折绵延,绕庭院,临池水,通幽处,两旁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诗灯,照明亦美饰。
赏灯,读诗,品人情,岂止惬意。
夏怀瑾与夏秉良也绕着长廊漫步,难得如此不问目的,只为赏玩。向古一脸骄傲地跟其他书童说道自家世子亲手做的诗灯。
安容华没有跟着父子二人,反而与一群达官贵子在一处,教他们如何做灯笼,颇受欢迎。
“荣华富贵似云烟,容颜苍老终不见,不思瑾玉腰上配,但求抒怀天地间。”夏怀瑾念道安容华所写的诗,风吹翻过另一面,“吾生愿,共度红尘,共赴黄泉;君心念,相思若苦,不如相见。”
夏怀瑾不禁眉头一皱,从字里行间察觉了隐匿之意。他伸手去扶转过灯笼,再见配图便更惊心。
“这是谷女作的。”
夏秉良一出口,夏怀瑾不由得一惊,一把拽落了灯下装饰的穗子。
“她人呢?”夏怀瑾忽而起了急心似的。
“在那边教人做灯。”夏秉良一指。
夏怀瑾扔下了夏秉良,直往安容华而去,夏秉良一时无错,却再看一遍眼前的灯诗,恍然大悟。
夏秉良只望着夏怀瑾向安容华走去,她在人群拥挤处笑靥如花,夏怀瑾的脚步却渐渐缓下来,终于停止。
“是你吗?让她来试探我,试探我对你的感情?我竟如此愚蠢,一次又一次地为之动摇,去幻想做梦。”
忽然有人拍了安容华的肩膀,她回过头来,是夏秉良一脸平静。
“小良儿。”
“你跟我出来一下。”夏秉良简单一句。
安容华跟夏秉良去到了无人的池中亭,风吹彩灯映水池,涟漪闪闪如梦幻。
“小良儿你怎么不与你父王在一起,他去哪儿了?”安容华先问道。
“你果然还是,对我父王,别有用心的。”夏秉良格外地沉着,不再像最初那般千分万分排斥模样。
“我……”
“你不用否认了,方才看见你的灯诗,父王有一瞬间感觉变得奇怪,我才看出来,你在诗里对他表达的意思。”
先前所有的矢口否认和打马虎眼都与此刻破碎,安容华也不再隐瞒。
“是,我爱他,自很久以前开始,此生都不会结束。”
安容华欣然笑了,虽然来索要解释的人并非夏怀瑾,但仅仅是承认自己对夏怀瑾的感情,便让她如获新生。
“或许我不懂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