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雨,晚来风急,挡住了公孙锦的归途。任他再怎么望着满天淅淅沥沥的乌云,也不见瓢泼的大雨停下半分。
“这样的子潋,朕还是头一次见?”皇上品着紫砂杯里的明前茶,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会责怪皇兄给你娶了个悍妇。”
“皇兄说笑了。”公孙锦方觉自己有些失态。
“几年前,朕南巡的时候,看见那小丫头教训一伙流寇,功夫了得。而且她的一颦一笑和韵儿颇有几分相似,这才决定把她许配给你。”皇上轻捻手中佛珠,似有若无的提起着一些陈年往事。
公孙锦的眼中闪过些许异样的神色,最终还是在行云流水中恢复了风平浪静:“臣弟糟糠之妻,怎敢和贵妃娘娘相提并论。”
“你这是还在责怪朕?当年的事情,朕要是率先知道,又岂会和你”
“皇兄,你多虑了。”公孙锦止住了皇上的话,这件事继续说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如今我已成婚,心中所惦念者也唯有琴如瑟一人。臣弟看屋外雨小了不少,就先行告退了。”
公孙锦刚离开尚书房,便在大门口遇到了贵妃。和初见时无二,细雨蒙蒙。只不过物是人非,曾经年少的欢喜,在少年长成的年岁里悄然消失。
那时春雨初降,淋湿了彼此青春躁动的萌芽。谁知晓造化弄人,终究殊途,再相见秋雨瑟瑟,愁苦了隔世遗憾。
贵妃微微侧目,在她心中,他依旧是当年的白衣少年,所以就连眉目都同旧日一般溢满柔情。
可是对于公孙锦而言,一切早不过随风而散,成了经年旧事。最重要的是他那一方涸泽太久的心,被盛夏不期而至的急雨浇灌。
装满了另一个人,小小的心脏,就再也腾不出地方了。
“贵妃娘娘。”公孙锦平淡的行礼,起身,告退。
“等一下,听说镇北王几日前刚刚大婚。恭喜你啊!”贵妃试图在公孙锦的眼神中寻找到一丝一毫的留恋,可终究不过徒劳。
“谢贵妃,臣先告退了。”
“你。”
公孙锦走的那样决绝,没有任何的留恋。那一刻贵妃的心骤痛了一下,因为什么东西终究变了。
第二日午后,连绵几日的雨水终于停了下来。水洗的天中湛蓝湛蓝的,云层中撒下的阳光折射着庭院中草木上的水珠,好看极了。
琴如瑟醒来,觉得很久没有活动筋骨,身上有些难受。于是跑到了校场锻炼身体。
“王妃娘娘,这里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