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面罩轻遮下了他的脸廓,只那一双炽火般的瞳眸,凌光迸燃,明彻的倒映着琉雨施鸢此时痴怔的心神,赤霞染醉了她霜白的脸颊,烧得滚热。
琉雨施鸢心中想着定然要英雄气些,决不能叫人小瞧了她去,可嘴上却毫不争气地娇怯答道:“疼……”
虽然她肩头、臂上、腿踝处的伤口都已被那人小心地上药处理后用白纱包裹住了,可是那疼痛还是一丝丝的钻绕缠索着她的血肉,疼得她嘴唇打颤。
那人笑道:“知道疼还那么拼命!要不是我碰巧路过,你这条小命便要送与那白额蛊雕了。”
琉雨施鸢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得。她这是占小便宜吃大亏,寻便宜,没曾想,差一点儿反倒被便宜给咬死了,真真的出门忘了看黄历,晦气的紧。
那人又道:“你是真的很想要那蛊雕?这昏迷的两日两夜之间,你唤那蛊雕的名字唤了得有八百多遍呢!”
琉雨施鸢诧然,不曾想自己于金钱的执着竟是这般超出她想象的海枯石烂,九死不悔。
那人自背后一提,变戏法似的伸手即提出了一个银织的小小鸟笼,鸟笼里还关着一只小小的袖珍白额蛊雕,像小孩儿手中的木偶玩具,怪好玩儿的。
那人道:“我擒了这畜生,囚于此天罗笼中,既你欲得,那,我便赠与你吧。”
那人将天罗笼放至琉雨施鸢近手的旁侧,转身,依旧坐回了洞口的水崖边,揽瑟而抚。
琉雨施鸢呆呆的直看着他斜阳下的淡淡侧影,曲不醉人人自醉。
那人回眸,朝她一笑,又转头,继续望着余日吟弹。
琉雨施鸢为他看得一惊,顿时羞的满脸通红,垂首深低下了漆眸,‘嘭、嘭、嘭……’,她感觉胸口里的心脏马上就要自己给跳出来了,响如擂鼓,于耳际嗡嗡作乱,无端的扰闹了她懵懂无忧的少女思绪。待了半晌,见那人并无说甚,琉雨施鸢遂大了胆子的又偷偷地瞄向了那人的方向。她懊恼极了,不知自己平日里咋咋呼呼天不怕地不怕的旷世胆量此刻都躲到了哪里,这般娇羞做作的小女儿之态,又如何是她琉雨施鸢豪迈不羁的风格做派!
琉雨施鸢扫了一眼这浑身上下黑不溜秋、脏不拉几的破白袍裙子,不禁得心中感叹,她确乎是不宜穿这浅白色的衣衫,脏成了这般模样,也不知还能不能洗得干净,补得成形。看起来,又该要辛苦烛九阴了。这几百年来,烛九阴既当爹又当妈的把她给拉扯成人,确实不易,洗衣做饭,缝缝补补,这些个女人家操持的活计,愣是被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