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和子却突然上吐下泻起来。
看着许和子脸色苍白如纸的小脸蛋,许耕也是紧张的一把老泪跟着扑簌扑簌的掉落,可是,哭有毛用啊这个时候?
“爷爷,我们快送妹妹去看大夫啊?”
杨简觉得许耕真是白白活到七十岁,和子这样子一看就是生病了呀,生病就去看医生,在这里跟着哭,有个卵用?
“简儿,爷爷现在身上盘缠不多,和子忍忍或许明天就好了吧?”
许耕一张老脸竟然天真的出奇。
“或许?爷爷啊,你真是老糊涂了啊,病不等人啊,万一和子熬不住明天呢,爷爷?”
杨简真是服了许耕这个脑瓜子的奇特思维方式了。
说到底,不就是没钱吗?
可没钱难不成就眼睁睁的看着许和子死去吗?
“那你说咋个办,简儿?”
许耕看着杨简,仿佛他现在是那个八九岁的小娃娃。
“爷爷,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带着和子马上进城找大夫!”
杨简说完,指挥着许耕忙碌起来。
“收拾好了,简儿。”
许耕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袱站在杨简眼前。
其实也没啥收拾的。
身上的银钱本就没几个,就带了一套换洗的衣裳。
“行吧,我们出发!”
杨简看了许耕一眼,想了想,忍住了,啥也没说。
这能说啥?
穷不是罪,可穷真的会要命呀!
天色已晚。
风雪重新又开始漫天飞舞。
杨简现在的小胳膊小短腿儿自然是背不动许和子的了,而许耕更别指望,二人一番合计,就去隔壁的六婶家里借了她平日上终南山砍柴的独轮车。
就一个轮子。
两个车臂。
两个车臂之间有一条绳子。
此刻绳子正搭在许耕的两条肩膀上。
独轮车的两条车臂之间,放了一块不知道哪里找来的门板,门板上铺了一床破烂的被褥。
许和子就躺在被褥上。
许耕推车,掌握方向,杨简一旁扶着摇摇晃晃的许和子,一边不停的跟她说话,希望她别不要一时昏迷过去。
风声渐冷。
雪花渐大。
许耕感觉自己只有呼出去的气了,杨简的一双小短腿此刻也已经被积雪融化的水给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