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她身侧,目光深邃,“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入义军?”
言琢仰起头,“我生于鄞州,家中已无他人,独自带着小弟逃难到金陵城做买卖度日。我早年受过义军庇护,后来潜卫的创立有我一份功劳,所以我有金鹰令。”
她转头看向白予微微一笑,“你看,我早说过,我和白家没关系。”
“那你为何会变成何言琢?”白予仍觉不够,他还想知道更多。
“我也不知道。”言琢苦笑,这人的好奇心比他的色心还重。
她摊摊手,“我被人骗喝下毒茶,昏睡过去,后来一睁开眼就变成了这样,不会吓到你吧?”
白予果断道:“不会。”
岭南还有更加奇怪的志怪故事。
他只觉她可怜,故事虽短,却字字辛酸。
孤女,逃难,求存,被害。
“害你的人是谁?”
言琢有些诧异,没想到白予最先提这个问题。
“暂时不知道,等回金陵,自然会把这人查出来。”她语气淡淡,一如既往地笃定。
“我帮你查。”白予看着她。
言琢一笑,抬起眼,才觉白予的目光看着她就没动过。
她瞥开目光,转过身,留个背影给他,“多谢,如果需要你帮忙,我不会客气。”
“你之前……是做什么的?”白予看着言琢背影。
她这般死而复生,倒是和他的情形有几分像。
言琢讪笑的声音传来,“等什么时候得了空,你备上十坛酒,我慢慢说给你听。”
她走到廊下坐下,“该说说你了,你为何知道孙诚害怕柳叶刀?”
白予还想再问,但知道今夜说这么多已是言琢的极限。
“孙诚本名孙建仁,想必你知道此人。当年曾在余杭郡外被人追杀,所带的人全军覆没,杀他儿子和手下的人很奇怪,将他们全部逼到山头,不放箭,只用柳叶刀逐一杀死。
“而此人当日能逃走,全靠大周左相指示手下相救。他欠左相一命,所以如今在海城替大周卖命。就是如此。”
言琢恍然,怪不得当日他们布局那么严密,还是被孙建仁给逃走!
原来是大周的人在后头帮忙!
她顺势做震惊状,“原来是他!孙建仁杀我义军无数兄弟,我定要手刃此贼才可!”
白予再不做疑,只略微一顿,“可否将此人留给我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