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树叶,她数了数正好九片。
鹿角上长树叶,这种事她所未闻,而且还长了九片。
记忆中唯一能跟‘九’字扯上关系的动物也是鹿,小时候她看过的一部名为九色鹿的美术片,灵感源自于敦煌壁画,因为毛色有九种,所以才叫九色鹿。不过和这只脑袋上长树叶的白鹿,两者之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这叫什么鹿?”
陆半心小声问身旁的祁雪。
“深渊人称它为净水鹿,它只有晚上才会来湖边喝水觅食,这种鹿胆子小,一旦把它吓走了,我们又得等上几天。”祁雪比划了个手势,示意陆半心小心,“看到它角上的树叶没?我们下湖全靠那东西。”
“那是什么?植物吗?”
“算是吧。”
净水鹿个头接近一匹成年马,光看剪影的话长得和麋鹿很像,走起路来昂着脑袋目不斜视跟人似的,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矜贵骄傲的气质,加上那一身发亮的皮毛和整个深渊世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就像鸡窝里掉进来的一只凤凰,本该在天上,却意外落入了浊世凡尘。
陆半心看着它,竟有种心灵被净化了的感觉。
“你呆着别动,待会儿听我的信号。”
祁雪匆匆交代了一句,没等陆半心问是什么信号,人就已经顺着龟背滑到了地面,蹑手蹑脚的绕到净水鹿背后,才朝她身旁的枯树指了指。
树上正蹲着一个人,是丰信然,看样子应该早就在树上等着了。
两人一动不动就跟两个雕像似的盯着净水鹿,直到它靠近湖边,低头喝了几口水,祁雪突然吹了个口哨。
陆半心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脚下的巨龟率先冲了过去,四只脚一蹬跟只青蛙似的,足足跳了十来米高,差点把陆半心的心脏病给吓出来了。
龟居然会跳?还有这女人故意不告诉我,肯定是把丛海的离开归罪到我头上了?她这明显是在报复我,还骗我说什么信号。
陆半心死死的扣住龟壳上的缝隙固定身体,把牙咬得‘嘎嘎’直响,等巨龟四脚落地,这才狠狠瞪了眼远处的祁雪。
祁雪又是吐舌头,又是翻白眼,像是在说:你能拿我怎么着?
两人眼神在空中交汇时,净水鹿已经惊吓着跑开了。
丰信然跃下树冠,连忙追了上去。
祁雪也不急仍旧藏在一块石头后面,等净水鹿跑出去百米远,才举着信号枪朝它逃跑的方向开了一枪。
明黄色的信号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