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肩抗手提,给抗灾士兵送吃食和水。
到了巳时六刻,异变再次横生,十几民兵脱队。浑身爬满老鼠,哀嚎着往本阵冲来,躺战壕边打滚。医疗队赶紧过去,拿掉身上老鼠,擦干满脸血痕,酒精清洗伤口。
又有数十名,情况更严重,都看不清人脸,老鼠在身上来回摇摆。这些畜生成精了,这样下去不行,把令旗交给长孙诠:“长孙兄你来指挥,如若抵挡不住,等弟兄们撤回,再点燃火墙。”
长孙诠接令旗,武康接铁锨,迈步跳过战壕,转身冲身后喊:“咱们婺州人民,那高尚的情操,作战悍不畏死。弟兄们,狭路相逢勇者胜,随本官冲锋!婺州威武!”
威武声铿锵,喊杀声激昂,武康冲前方。所有后备民兵,纷纷跨过战壕,跟随大佬脚步。踩着活鼠和鼠尸,与先锋队汇合,各找合适位置,高举手中铁锹,奔鼠辈狠拍。
数条老鼠脑浆迸裂,再次扬铁锹,重复拍打动作。不要考虑精度,甚至不用睁眼,每铁锹下去,只要力量足够,都能带走几条。喊杀声喝骂声,压过铁锹拍地声。
然而没多久,只剩啪啪声,最后是噗噗声。武康满头大汗,紧咬牙紧握锹,重复机械动作。可怜的老鼠,大部分被拍死,部分冲出封锁,被拍死在壕沟。
尸堆越积越高,像八座大坟,既壮观又恶习。崔晴收回目光,轻抚凸起腹,锁定奋斗一线的紫袍。我的宝贝儿子,快看你阿爹,多么威武,是咱娘俩的骄傲,要像他学习呦。
忽然第六感示警,眼角余光悄悄扫,露出诡异微笑。公主不关注长孙诠,直勾勾盯我家爱郎,有点儿意思啊。不过很可惜,你身份太高,你俩没机会,最多偷偷滚...滚床单,威胁不到我。
漏网鼠群越发密集,众官员越发担忧,民兵体力下降,不是好兆头。宽大防鼠壕里,不时有老鼠逃出,在土堆上被打死。
司功参军杨选,眼珠转计上心来,正气凛然建议:“形势太严峻,诸位有目共睹,要不了多久,鼠群会突破防线。为保卫秧苗,请长孙公下令,点燃柴堆火墙。”
关陇系马上支持,兰陵系保持缄默,张柬之反对:“请长孙公三思,武公还在前线,如果点燃火墙,他们就没了退路。就算点火,也得等士兵撤下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司兵参军李成反驳:“倘若鼠群过境,所有秧苗尽毁,想再种植不可能。张参军应该知道,这意味着绝收,意味着灾荒。倘若朝廷怪罪,谁也担不起,我赞成杨参军提议,请长孙公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