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这家,不是因为味道好,而是这里用胡凳、胡桌,和后世桌椅相差无几。热腾腾的粥端上来,比平时稠了很多,菠菜也比平时多,沾老崔的光了。
心急喝不了热粥,崔义玄又打开话匣子:“二郎来到婺州城,做的每件事,我都看在眼里。你是阿谀奉承的佞吏,也是能做事的干吏,这样的下属,正常上司不会放走你!县令不要想了,就算长安真的认命,我也会驳回去。”
武康有些懵,崔义玄继续道:“婺州四县的县令,任期都没到,他们也没大过错。倘若朝廷认命,必是婺州以为,老夫不会放你走。恐怕你自己,也不想走吧?”
“崔公说的是,短期没离开的打算”,武康说道:“很多事都没完成,包括养鸡场、肥料厂、酿酒坊等。已经和五兄打了招呼,让他物色一套宅院,我把家人接过来。大人忙碌半辈子,也该享几天清福了!”
崔义玄一声叹息,无奈道:“二郎啊,有件事老夫瞒着你,你家已经搬离武村。当初你被污蔑成酒神,离家出走不到半月,你家人不堪村民排挤,举家搬迁了。我一直在查,可惜杳无音信。让睦州刺史帮忙,也无丝毫进展。”
闻听此言如遭雷击,武康不可置信望着他,脑中闪过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老实巴交的武老爹,调皮可爱的小妹,吃鼻涕的小弟,还有星夜送钱、食物的继母...一时间悲从心来,眼圈渐渐红了。
崔义玄唉声叹气,安慰他说:“二郎放心,武家村有人看见,他们往东边去了,很可能离开了睦州。东边是越州、杭州,你们家在那两州,有亲朋吗?”
武康回忆良久,最终摇了摇头。
崔义玄接着说:“我会派人继续查探,只要一有消息,马上接他们回婺州。二郎不必忧心,今日的离别,为了他日更温馨的团聚...粥冷了,赶紧吃吧!”
三下五除二喝完粥,武康取钱结账,被崔义玄制止,他拿出四文钱放下,迈步八字步离开。几分钟后,崔义玄说:“听五郎讲,你打算用绿黍酿酒,有几成把握?”
武康好一会才搞明白,绿黍就是高粱,撇嘴说道:“十成不敢说,九成有把握!”
崔义玄嗯了声,说道:“酿酒需要大量粮食,国家一直在控制,前朝贞观时期,禁止私自酿酒,二郎另觅他径,倒是一件美事。绿黍是粗粮,百姓很少播种,但它耕作简单,耐旱耐涝,劣田也能种植。”
武康表示赞同,说道:“最初想法,希望农夫劣田里种高粱,既好管理又能卖钱。高粱酒相比米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