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风格的阔剑立在一边,已经落在怀中的头颅上,一顶藤冠和满蓬乱发纠缠在一起。
我心中大感诧异,并不是因为这具骸骨怀抱头颅的古怪姿势,而是因为那顶翠绿欲滴的滕冠,竟然还如新摘下来的一样!
卢岩几步就走到椅子旁边,毫不客气地拿过那个滕冠,用力一甩将骷髅甩到地上。
“卢岩,这是什么?”我问了一句。
他表情非常奇怪,似乎有点激动,又好像有些疑惑。
我看着那滕冠,突然感到非常面熟,这碧玉般的枝叶不正是那株建木上的吗?
难道说这个人也是来自于树上,也是我们夏家的人?
我脑中瞬间闪过了这个想法,心中感到不可思议。但是马上又觉得这又是很正常的事情,当年的人类就是巫族从夏家的建木上带出来的,谁顺手带点什么东西出来也很正常。
“这不是建木。”卢岩突然开口,“那个树棺,你还有印象吗?”
“树棺?”我回忆了一下,“王屋山里面那个?”
卢岩点头。
“那这个人是……”
卢岩摇头道:“那个树棺的来历早已经被夏家人遗忘了,至于它的枝叶怎么跑到了这里,很难说。”
我一直认为很难说和不知道是个同义词,卢岩这话等于什么都没说。
荏走到卢岩旁边,很好奇地看那个藤冠。
卢岩看了看她,突然伸手把那藤冠递过去。
“喜欢吗?”
荏点点头,接过藤冠戴到头上,脸上露出非常欢喜的表情。
众人都有些恍然,这一刻似乎所有的光都照到了荏的头上,一种近乎神圣的气息弥散开来。
“好看吗?”荏跳了一下转冲向我。
小阚掐了我一把。我胡乱点了点头小声跟小阚说:“死人头上摘下来的东西,你也要?”
她没回答我,又掐了一把。
我有点纳闷,小阚虽然爱好掐人但是从来没有这样反复动手过,再一摸肋下,一条滑溜溜的尾巴!
蜥蜴!我一把揪住那条尾巴狠狠摔到地上,紧接着就是三枪打了上去。这蜥蜴也是刚出来不久的样子,当下被子弹打成三截,一颗跳弹撞到了黑曜石的座椅上,扶手崩碎了一块。
怎么把这玩意忘了?我回头去看水池,那个死人从冰洞中露出脑袋,不顾开了花的后脑勺,默默地看着这边。
池子的冰面上发出融冰的窸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