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寂静,就像是这一场事刚开始时在那个大坑旁边,又像是我被水流裹挟,投向那个天坑的入口。我看到刘东西和王大可都在惊恐地向我说着什么,将一根栓满快挂的登山绳将我们连在一起。
有如实质的空气柱从我们的来路打进来了,那个涡轮呼呼地旋转起来,整个竖井里面狂风大作,几乎站不住人。我勉强站在那里,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一股水柱从那个入口猛喷了出来,轰得一声撞到岩壁上,分散开来撞成漫天花雨。这水流量极大,瞬间就淌满了地面,另有一部分被那个涡轮卷向天空。我心中大叫不好,肯定是那怪兽终于压垮了洞顶,在那么深湖水的高压下,这种流量的水变成了最可怕的东西,再加上那个涡轮。刘东西则拉着我们朝旁边跑,看样子是想通过岩壁爬上去。
刚才吹风的时候就已经威势惊人,等会水涨上来,在这个涡轮的搅动下,我们要么被淹死要么被绞死,实在是没有什么活的余地,但是爬上去也不过是将这种逃命的时间延长一点而已。
但是多活一会总比马上就死好,在这种逃命中体会一下身体的感觉,也是件比死亡温暖的多的事情。
这个竖井的墙壁滑溜得要死,幸好刘东西眼尖发现了一个从上面贯通下来的裂缝,一人多宽,其中犬牙交错,挺适合攀爬。就这样我们四人手脚并用快速向上爬行,下面不时有劲风袭来,涡轮搅起的水流也不时抽打过来。竖井正中,一条水柱高高跃起,不知喷到多高的地方去了。我们不敢向下多看,只能拼命向上爬行。
大约爬到有十多米的时候,水就已经没到过了脚面,这些水被那个巨大的涡轮搅动,如同一大团不停蠕动的带刺乱麻,来回牵扯切割不已。
也许是一次次的成功脱逃让我的自信心高涨,面对这种必死的局面,我并没有想到一点关于死的东西,而是拼命地思考怎样才能活下去。这完全是刘东西才具备的特质,而我也渐渐学会了。
刘东西将身子顶住裂缝,从背包中扯出那张奢比尸皮,飞快地用刀将其分割成几条,系在我们的肩膀上,大声喊着什么。但是这竖井中水声太大,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我看到他着急地比划,依稀明白他似乎是想让我们跳到那条水柱上去。
这个时候水已经到了腰,不停撕扯着我们的腿和衣服。这种情况怎么可能跳的起来,更何况那条水柱就算跳上人去也不可能就能被顶上去,就算顶上去又会把人顶去哪?
这时候水涨得更加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