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组成员的脸上顿时有了神采,惊的是不曾预料丘灵初次见面便为他们挡招,喜的是向来口齿伶俐的沈天离竟也有被人怼得百口莫辩的一天。
“那么丘小姐认为呢?”沈天离沉声问道。
丘灵并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看着林源温和道:“林大哥,请你不妨告诉大家,关于这些盘踞在本市的犯罪集团,你是从哪里获得的资料?花了多长时间?”
林源一时不全明白这位临时新上级的用意,但依然对此发挥机会感到十分兴奋:“这些信息是我靠不同渠道收集而来的,有报纸,新闻,网络,还有在和刑事组的同事聊天的时候,甚至在地铁上常听陌生人闲谈,坊间传说这种事,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嘛......我认为作为一个警员,应该对威胁公众利益的信息有特别的敏感度。”
丘灵表示赞叹的点了点头:“钱钟书先生说:格物致知。概是如此了。”
在座并非人人听得懂,却也皆知是一句夸奖。
林源得意却佯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况裁“嗯”了一声,敲响了锣边儿:“如果每个警员都能下意识的做到这一点,那就接近精英警队的水品了。”
沈天离咳嗽了一声,道:“诸位一定已经从上次的会议文件中领略到游艇设施的完善,集体下午我们集体来一次设施运用演习。”他转向丘灵,又道,“丘小姐既然在本次行动中另有任务在身,不知有无空闲参加演习?”
“如果你不多此一问,我还真没空。”丘灵瞥了他一眼,又环视着会议桌道,“我一直以来习惯单独行动,但通过和大家相处,我有信心,我们能成为最佳拍档。有诸位陪同,我很放心。”
方威等人见丘灵同样身为主持者之一,竟没有用“带领大家完成任务”这类语言,而是有意无意的强调他们之间的平等关系,这使得他们之间完全没用隔阂。
“作为一个刚加入的人,我无法保证接下来作出的每一个安排都百分百正确,而在座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警员,每个人都有自己独到的能力,所以无论是谁,一旦发现任何环节有不妥或疑问,请第一时间向我或况先生提出。”会议室不约而同面面相觑,而保卫组的反应明显更为幸灾乐祸,因为他们意识到丘灵唯独刻意冷落了沈天离。
有为作家曾说过,社会体制永远只有两个层次:有事情的人追逐事情,没有事情的人追逐有事情的人。看来不假。
丘灵与沈天离对上了一个同样狡黠的笑眼,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