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论是战争还是功夫,这都是制敌的关键。
晏七行出剑非常的快,不但快而且力道极重,剑剑都带着“呼呼”的风声,他的人几乎裹在风声里。而且他那种自信稳健的神态,庄肃却不失凌厉的气势在心理上也占尽了优势,使对手在他招招紧迫的进攻下极易胆寒。
我的剑法也以“快”见长,但论力道比起晏七行就差了一大截,开始体力充沛时还可以,三十招后就渐渐觉得力不从心,每接他一剑都十分吃力,再过十数招居然气喘起来,这样下去,最多再撑二十招,我非败不可。
“呛”的一声,两剑再度相交,我后退数步,抬手叫道:“停!”
找他切磋只是个借口,为要把他带离王庭中枢,呆会儿还有大事要做,脑子有病才把体力消耗在比武这种事上。
深呼吸,再深呼吸,我叫道:“又不是拼命,使这么大劲干什么?”
晏七行一笑,坐到篝火旁,拿起羊皮袋喝口酒说:“自习剑术始,师父就告诫我,素习不逮,临而畏战,即使平日练剑,我也必尽全力。”
“说得有道理。”我坐下擦了把汗。“不过今晚就算了。哎……我这么说可不是因为打不过你,虽然你的力气是比我大,但真要拼起命来,咱俩谁胜谁负还真难说。”
晏七行也不跟我争辩,淡淡地笑,静静地喝酒。
我也喝酒,场面冷了下来,他不说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大部分的时间我们都望着篝火,气氛就这么奇怪的胶着,让人很不舒服。
我错了,他在意昨晚的事。
我拿出最诚恳的态度,低声说:“对不起。”
嘿,我就奇了怪了,明明主动的人是他,该他向我道歉才对,怎么现在感觉全拧过来了?
晏七行定定地看着我,眼神很温和。
他的神态使我放松,笑了笑,我说:“一直以来,我是个比较强势的女人,自制力强,凡事靠自己,绝少依赖心理,说实话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太象女人……”
我收敛了笑容,认真地说:“你是第一个让我产生依赖心理的男人。”
这种依赖感即使在萧剑身上也不曾有过。
火光在晏七行脸上眼中闪烁不定,他脸部的线条柔和了许多。
自从离开长安,许多事都是晏七行在作主导,我作参谋。(中行说和右谷蠡王这两桩因历史原因而特殊的事除外)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他的官阶比我高,但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懒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