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让他跟他的青梅待在一起么?
两人前后下楼,动作神同步紧挨彼此落座。
神情几乎一致。
她很欣赏沐暖见到她的惊讶,以及一闪而过的失落。
随即重拾笑容,“智宸哥,我在家里闲的无聊,想来你这里蹭饭,但是看你似乎在忙?”
凌瑶心里嘻嘻,她是把自己当成宁智宸的客户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说她用了不正当的手段。
这个时候,她这个未婚妻如果不说点什么,是不是太对不起她的身份了?
“宸宸,你没告诉我今天家里有客人啊?”
亲昵的称呼,宁智宸跟沐暖皆为愣住。
宁智宸侧头,眼里缱绻温柔,声音更是沐暖从未听过的柔和,“嗯……你如果叫声老公,我会很乐意把所有人都请出去的。”
‘宸宸’二字,从她嘴里出来,悠长娇憨,他心神荡漾。
沐暖听他如此,脸上努力维持的笑容瞬间崩塌,再待下去,她就是没眼力见。
“智宸哥,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
沐暖心喜,快速转身,“智宸哥。”
凌瑶长呼出一口气,起身,俨然一头母狮子,在保护自己的领地不受侵犯。
“沐小姐,听宸宸提过你,你刚回国,今晚留下来,我们给你接风洗尘,可好?”
留她的话,不是宁智宸说的,而是他身侧的女人。
她应该就是爷爷口中说的宁家的儿媳妇儿了吧。
“对不起,冒昧来访,我应该提前打招呼的。如果不方便的话,改日吧。”
凌瑶浅笑,上前拉着她的手,“既然来了,你智宸哥哥怎么找也得接待对吧!”
一语双关。
宁智宸汗毛都竖起来了,预计今晚可能会被她欺负。
想想浑身血液都准备好沸腾了。
“只要是你说的,在我这里都是对的。”
凌瑶掩唇,嗔他一眼,“外人面前呢,你收敛点。”
他们竟这般甜蜜?
她只是出国巡回演出,短短两年时间,在他身边的位置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两年前如果预料到今天,她断然不会去巡回演出。
什么闪耀,什么至高无上,什么被万人瞩目,她都不在乎。
她只在乎一个人的眼光。
而他……
沐暖把头发往耳后顺了顺,脸上再无任何表情,就连淡红的胭脂也未能掩饰她的苍白,失落。
“不用了,刚回国,我还想去拜访下我妈妈。”
沐大美女,您不觉得说的话前后矛盾么?
凌瑶面上嘻嘻哈哈,有些惋惜的拉过她的手,“这就是大提琴家的手,我今天可是沾了宸宸的光,本想留你吃顿饭,给你接风洗尘的,你若有事,那改天,我跟宸宸去接你,我们去金鼎吃饭如何?”
她就跟个流氓似的,垂涎她的美色。
沐暖不自在的想收回自己的手,又觉得不妥,提出离开。
凌瑶这才放开她的手。
让她不舒服的人走后,凌瑶赌气的坐在沙发上。
明着跟她斗,是她胜了。
其实不过是占着宁智宸‘未婚妻’的这个头衔。
倘若没有这层关系,她有什么资本跟人赫赫有名的大提琴家较量呢。
说到底,还是她不自量力。
“怎么了?出过气了还不舒坦?”
凌瑶哼哼扭头,有些自卑。
“说话。”
宁智宸绕过沙发,在她正面坐下,一板一眼的,挺严肃的。
凌瑶喉头哽咽,“我有什么好的,你看上我?”
他噗嗤乐了,眼下还是安抚好她的情绪为上策。
他伸手,拥她入怀,“世界有多大,诱惑就是它的百倍千倍,而在这充满极尽诱惑的社会,能依然保持善良,纯洁的眼神,人数鲜少,而你就是鲜少中的其中之一。”
“你有自己的目标,毅然决然的冲自己目标不断靠近,你的韧性,是多少人不及的,瑶瑶,你很好,我就是爱你,没有理由。”
凌瑶被他煽情的言语刺激的眼泪簌簌而流。
她抽噎道,“我没你说的那么好。”
她也很狭隘的。
曾经还有人说她是疯子,神经病。
“我说有就有,好了,我们暂时住在这里,婚房在花蕊公寓,你来装修如何?”
她是喜欢设计衣服没错,装修她哪懂?
还没出口推辞,宁智宸似乎很了解她接下来会说什么,“只是让你监工,在色料上,你比别人更有眼光,最重要的一点,你难道不想把家里装饰成自己想象中的样子么?”
温馨舒适的家,是她曾经幻想的。
现在,他把她的幻想变成现实。
眼前,似乎那么不切实际。
恍惚的日子迷茫的度过。
第二轮设计赛即将开始。
她每个晚上工作很晚。
深夜,趁着宁智宸熟睡,她再次偷摸起床。
打开幽暗的壁灯,捡起画稿重新规划。
白皙的脖颈上挂着软尺,在模特身上不断测量。
手里拿着针线,仔细的落下每一针。
灯光打在她眼底,让她看起来更明亮些。
静悄悄的夜里,突然传来女人哀嚎声。
以及指甲扣进墙里的声音。
凌瑶毫毛都竖起来了,竖耳认真辨听。
指甲扣墙发出刺耳的声音越发清晰。
她整个人浑身抖了抖,抄起硬尺子缓步,小心翼翼的朝楼下走去。
呼吸都不管太大力,生怕自己被人开了瓢,脚步声都是提着气轻轻落下。
“太太,您是要喝水么?”
王叔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突然发出声音吓得凌瑶尖叫出声。
宁智宸很快就出现在她眼前,伸手从墙上摸了下,整个房间都亮堂起来。
他温热的气息包裹着她,刚睡醒嗓音还有些沙哑,他问她,“怎么了?吓坏了吧,没事,有我在。”
凌瑶早已吓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她缩在他的怀里,手指紧紧的攥着他的睡袍系带。
“王叔,怎么回事?”
王叔就把刚才见到她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宁智宸见问不出什么,就带着她回到房间里。
凌瑶仍旧惊魂未定,攥着他的睡袍仍旧不敢松开。
笑脸苍白,嘴唇哆嗦,手指冰冷,太过用力骨节青白清白的。
“有我在呢,乖,不害怕。”
他像哄孩子般一遍一遍轻抚她的后背。
紧绷的神经在他轻柔的动作下舒缓。
她僵硬的身体渐渐松懈。
“我裁剪衣服的时候,听到有女人哀嚎声,还有指甲扣进墙里刺耳的声音,从楼下发出来的,我确定着不是我的幻听,我就抄着东西下楼了,刚走到楼下王叔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王叔真的好诡异!”
她现在想想都害怕。
当时王叔阴沉的声音,还有隐匿在黑暗里的表情,还有他那双锐利的双眸。
她记得尤为清晰。
宁智宸听了,将她拉入自己怀中,“王叔睡眠浅,稍有动静就会起来的,你觉得王叔诡异是因为你的神经当时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下,可能没有听到脚步声,至于你说的王叔的眼睛,我跟你说过王叔是退役兵啊!”
他好像是这么说过。
凌瑶被他说服了。
躺在柔软温暖的大床里,身边有软糯的肉垫,她依旧睡不着。
“总觉得心里发毛,有什么东西作祟。”
是这只手么?
凌瑶懊恼,覆在他那张为非作歹的手背上。
“别乱动。”
她现在完没心思。
宁智宸作罢,轻拍她的背,低缓柔声跟她讲故事。
在他充满磁性并且声容并茂的故事中,她陷入沉睡中。
翌日,她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说什么材料到了,现在就装上。
事不关己,睡觉最大。
她蒙头继续睡。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昨晚的不适感也随之消失。
欢脱的跟个兔子般。
王叔见状,板着眼道,“太太,小心点。”
小心点?
她为什么要小心?
莫名其妙。
结果她下一步就踩空了。
在王叔面前摔得四仰八叉的。
脸都变成了葱白色。
王叔捂眼,扶额,先生这是找了个不太聪明的太太啊。
“我扶您起来?”
凌瑶抬头仰视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覆在他的手上,接着伸出手,准备扶她起来。
凌瑶愕然,她身上是有瘟疫么?
扶她还需要个手帕。
王叔见她呆愣的看着手帕,似有不适。
不爱解释的他破天荒的向凌瑶解释,“避免肌肤接触,先生吃味。”
她该如何接话。
说他是个敬业忠心的好下属?
她微微点头,“我自己起来吧。”
她跟可可妮子三人聚会时,无意间她把此事扒拉出来,她俩捧腹笑趴在桌子上。
只有她从头到尾黑沉着脸,神情郁郁。
她俩笑的欢,她起身拿起包包准备走。
被可可拦住。
“宁智宸找的什么管家啊,是来搞笑的么?”
“我看宁智宸治不了她,就找个能治得住她的管家来当家,哈哈……不行,笑死我了。”
凌瑶生气的拂袖离开。
当然,她也跟她俩说过她听到的诡异声响。
她俩一致认为是我近期要比赛了,神经太过紧张导致的幻听。
让我心态尽量放轻松。
她恹恹的从可可家出来,抬头看向明媚的阳光。
心情郁闷的慌。
“凌小姐。”
身后突然有人叫住她,凌瑶转身,对于沐暖的出现有片刻的意外。
随即想到她住在这里也就释然了。
她说,“好巧啊。”
沐暖温婉淡笑,“前段时间,我从别人那里收到有意思的东西,想分享给你,我们去对面的咖啡馆吧。”
可笑!
可笑至极,凭什么她认为有趣的东西,她会感兴趣?
沐大小姐在聚光灯下的自信会不会用错地方了。
鉴于宁智宸这层关系,凌瑶没有直接拒绝,委婉的表示自己还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