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
“你看,我都说,我老婆超凶的。”
老祖宗噗嗤一声笑出来,对对对,她孙女真的超凶,尤其是在训诫她的时候。
“……”许欢喜一把推开楚如斯,一溜烟跑了,说什么呢,老祖宗在呢,楚如斯能不能要点脸???
……
许一诺不知道外边的情况,当然他也不是很在意,毕竟问题不大,楚如斯搞的定他妈咪。
他现在比较在意的是,一周了,他通过各种途径去查了‘帝匠高中薛惊云’,现在是时候验收结果了。
大部分都没什么消息,好像是把这个人彻底的抹杀了一样。
他这个亲爹,是犯了什么事么?
国内没什么有用的内容,全部无法从帝匠高中查到薛惊云的存在。但是海外却有消息,而且是哈佛内部留存的消息——HTTM大赛的一等奖获得者?
许一诺惊得说不出话来,HTTM竞赛,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他这个亲爹,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海外传来的消息里,还有当初颁奖的照片。
这是第一次,许一诺看到自己的亲爹。
他一眼就认了出来,从一堆人里认了出来,跟他像个七八分。他们是一个团队一起获奖的,笑得特别灿烂,满满都是桀骜的少年气。
他的生父呵……
许一诺的眼神柔和了起来,他跟薛惊云挺像的,若是他再长八九年,估计也是薛惊云那副桀骜的模样。
薛惊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如果他真的想知道,那这张照片,可以查的地方多得去了,比如……跟薛惊云一起获奖的那几个人,想要查到这几个人,简直不要太容易。毕竟年少能获这种大奖,怕不是现在都是伟大成就者了。
就算没有这张照片,如果他有信得过的人的话,用他的方法去查,也肯定可以查出来。去帝匠高中查,但凡生活过的人,肯定会有痕迹。
帝匠的学生这么多,就不信找不到一个认识薛惊云的人。
但是……
许一诺摇摇头,他有更深层次的考虑。
——他在想,要不要查下去?
能彻底抹杀掉一个人的存在,那到底得是多大的势力?
如果他贸贸然去翻旧账,不知道会招惹来什么东西。
他现在还只是个小孩子,能有多大能力,掀起多大风浪?
如果他查薛惊云,不小心得罪了谁,引来全面的报复,他真的对抗得来么?他如果是孤身一人还好说,但是,他的生命里还有妈咪和老祖宗。
他的命不是自己的,不可以那么任性。
而且,妈咪的态度也很关键,妈咪对于他‘生父’这件事,从来都是绝口不提。
像是全世界都要把薛惊云这个人埋葬了一样。
就在他瞎琢磨的时候,忽然有人敲了敲他的房门,男人低沉的声音随之传来:“诺诺,出来,去游泳。”
楚如斯!
许一诺啪的就把自己的平板反盖起来,做贼心虚一样跑去开门:“哦,好。”
他看着门外的男人,心里最终轻叹一声,那就不查了,关于生父什么的,都已经是过去了。
再过几日。
小区里又有一件大事,李家忽然破产,李成家入狱,将别墅转卖。
许欢喜听到老祖宗给她絮絮叨叨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一下,那……小水怎么办?
——不慌不慌,小水似乎在跟李成家离婚,应该问题不大,不会受到波及。
——可是,小水跟李成家好像有对双胞胎儿女,而且啊,他们似乎还没有正式离婚?
她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去看一眼罗水江。
当然,只是远远的看一眼。
她向来不会主动接近这些往日故人。
然而,罗水江却像是料定她会来一样,径直走向她的车旁,主动敲了敲车窗。
许欢喜:“……”除了上次聚会,她都再没有见过罗水江,罗水江是如何认出她的车的?
既然,都已经被认出来了,她总要出去不是。
她推开车门,扯出一抹笑:“你……知道是我?”
罗水江历经了许多,像是更加成熟了一样:“嗯,覃桥跟我说过,你的金主给你买了法拉利。”
金主?楚如斯吧?
“他不是我金主。”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啊啊啊,明明这段关系里,她才是一开始的金主好吧?
罗水江笑了笑,似乎很淡的模样:“他是你丈夫,我知道。那天我去借浴室时,都被吓了一跳,欢喜你居然结婚了,而且是跟那种优质男人。你也真的是沉得住气,这么优秀的男人,也不拿出来秀一下。”
她说着,忽然垂下眼眸,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不过,秀不秀也无所谓,自己过得好就行。像我,经常秀我的美满家庭,原来,最后只是一场笑话。”
许欢喜满口苦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这些年,一直默默关注这些故友的社交平台,所以她知道罗水江的生活曾有多幸福。
罗水江把许欢喜请进屋里,里面一切都已经打包好了,他们准备随时离开这个生活了多年的地方。
许欢喜看得感慨万千,人世间还真是又来又走,她刚刚搬来,就有人搬走了。
罗水江从打包好的箱子里翻出茶具,再正常不过地给许欢喜泡茶:“我记得,你从以前就喜欢喝茶。”
许欢喜看着眼前故作平静的女人,再看一看四周,心里酸楚,看到自己的朋友历尽波折,是真的会心酸:“没想到,你还记得。”
罗水江笑了:“当然记得,我们怎么说也相处了三年。而且,我知道,林瑶的葬礼,你来了,是吧?”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林瑶人好,你其实最喜欢她了。那天,我看到一个人在半山腰站着,我一猜就是你。所以,我觉得,我离婚,你肯定也会远远的看一眼,这不,还真看到你的车了。”
许欢喜垂着眼眸,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罗水江历经了背叛后,像是突然间洞若观火起来。
罗水江也垂着眼眸,两人陷入了一种沉默。
许欢喜先开口,关切地看着罗水江,这是个顺风顺水的姑娘,家里父母捧着,结婚丈夫捧着,可以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那你以后怎么办?”
如今,婚姻破碎,丈夫入狱,债务临门,你——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