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桥坐在椅子上,自顾自地拿着许欢喜的护肤品进行护肤,这些水乳的价位,都是极其昂贵的,许欢喜居然用得起?!不过也是啦,当然用得起,毕竟有男人养着许欢喜嘛,真的是羡煞旁人呢
覃桥一边补水一边阴阳怪气地开口:“我花了大价钱,找了一个这么厉害的形象设计师,我倒要看看,我们的欢喜能把我画成什么样的仙女。”
许欢喜洗化妆刷的动作顿了一下,最终将刷子里的定妆余粉扫去,化妆刷华丽的在手指里转了一圈,定住握稳,利索的粘上最浅层的眼影给覃桥打底:“化妆只是容颜修饰术,我们能做的只是尽量调整,可没办法给你整形。”
言下之意是——本宫的化妆技术再好,也没办法把你画成仙女,毕竟底子就在那里。
覃桥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一时没听懂许欢喜的话,她双手合十,一副求人的可爱模样:“欢喜,你要把我画得好看一点,不然哦,我可是会打人的。”
“好。”许欢喜随口应着,想起网上流行的段子——得罪谁,都不要得罪造型师。
当然,她是专业的,不会因为自己跟覃桥有仇,就把她画得很丑。
覃桥一边化妆,一边跟许欢喜唠嗑:“欢喜,你每天都在化妆累不累呀?”
许欢喜给顾客化妆的时候也会聊天,免得对方太无聊了,但是今天……她跟覃桥真的话不投机半句多。
“还好。”
覃桥努了努嘴,像是很心疼的样子:“哪里还好,化妆这种服务业,就是要卑躬屈膝的,好像低人一等一样。”
许欢喜脸上都是心平气和,覃桥又在换着法子挖苦她了:“还好。”
是真的还好。
覃桥可能对她的职业有什么误解,她是高级形象设计师,美业届的冉冉新星,走在时尚潮流前列,赚的是暴利,技术好就可以拽,不过是她性子好,所以不拽而已。
“欢喜,你果然能吃苦,换我就不行了。反正你破罐子破摔,什么都愿意付出,也没什么底线。跟你讲,你真的不要太辛苦,还有我们这些好姐妹呢,只要你开口,我们一定帮你。”
“好。”许欢喜认真地化妆,敷衍的回答着。对于覃桥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她怎么觉得覃桥说话阴阳怪气的,什么叫做‘破罐子破摔’、‘没有什么底线’?
不过她就算再困难,也不会向这群姐妹求助的,他不想再像以前一样,丢失自己的尊严,成为她们的宠物。
覃桥觉得没劲,像是再多的钱也撬不开许欢喜的嘴一样,那女人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附和点头,又得体又冷漠。
她有时候真的好讨厌许欢喜这种冷漠,真的,跟她吵架都不带劲。
覃桥的妆面很快就出来了,然而她并不满意,拿出随身的镜子左看右看:“欢喜,为什么没有秦艳那么好看?”
许欢喜扪心自问,她已经尽力了,面对这一张千刀万剐过的整容脸,还能化成一副青春可人的模样,在业内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人不多了。
许欢喜低头清洗着化妆刷,语气淡淡,却透露着一种毋庸置疑:“亲爱的,秦艳100斤,你起码180斤。秦艳双眼皮,而你单眼皮。她是鹅蛋脸,而你是菱形脸。合适你的妆容,不一定合适她。有一件事你必须清楚,我身为形象设计师,我所设计的造型一定是最适合你的。”
身为一个美业从业者,许欢喜有她自己的脾气,那就是在别人质疑她的妆容的时候,她绝对会刚回去。
一千个读者,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个人的审美其实不一样的,但是化妆师的审美一定是对的,关于这一点许欢喜从来不接受反驳。
覃桥被许欢喜说得脸都绿了,专门挑她的短处说,还要当着众人的面前说,她死鸭子嘴硬:“可是,我现在这样子,也没有很好看啊。”
许欢喜默了默,连话都懒得多说,直接拿出手机给覃桥拍了一张照片,跟未上妆前的照片进行了一个对比,然后怼到覃桥面前:“你自己看吧。你要是觉得不美,你就自己画,本人能力有限,就到这里了。下一个。”
覃桥脸上有些讪讪,无论她做什么,许欢喜都不动声色地化解,从来不跟她正面冲突。她自顾自地给自己找台阶下:“虽然妆不怎么样,但是我有颜值,撑的起就行了。”
许欢喜这就愉悦地笑出声来,她重来帝匠高中后,还是第一次笑得如此毫不遮掩——覃桥一定是看她不开心,故意逗她笑出来的。
覃桥一听许欢喜笑出声,恼羞成怒,正想炸毛,幸好曲花姿适时出现控制住局面:“好啦,小桥,别闹。其他人都快好了,就我跟欢喜还没弄了,你去看看水江和双双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曲花姿发话,覃桥哪里有反驳的份啊,只能气鼓鼓地站起来,走向水江和双双。
三个女人一条街,现在她们三个聚在一起,那肯定很热闹了。
许欢喜知道她们三个时不时看向她,交头接耳,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哼,反正也不会是好话。
许欢喜也懒得管,一边打着底妆,一边认真地端详着曲花姿的脸,很快心中就有了想法。
化妆刷在她手里灵活地转动着,她沉默地弄着自己的东西,并没有跟曲花姿搭话的打算。
曲花姿有些不适应,八年前的许欢喜又乖巧又贴心,简直就像是会读心术一样。
哪里像是现在这样子,垂着眼眸不说话,眼里好像没有她一样。
她们之间,什么时候会这么安静陌生。
曲花姿主动地温声开口:“欢喜,这么多年,你过得好吗?”
许欢喜朝曲花姿笑了笑,她是愿意对曲花姿笑的,尽管她不喜欢曲花姿,但是这是她的恩人,也是一个好人:“挺好的,有目标,有家人,有朋友,真的挺好的。”
曲花姿似乎笑得很欣慰:“真好,八年前你把自己藏起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怕以后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