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堂堂楚家二少爷会假扮西蒙先生的身份来跟他打哈哈呢?
等等,为什么楚家二少爷能够借用KIND集团的身份?
他陈道先角向天发誓,绝对有好好的检查核实过西蒙先生的身份,这不应该是一个骗局。
楚如斯和KIND集团是什么关系?
然而这些问题的答案,陈道先都来不及思考,就被楚如斯一拳打飞在地上。
楚如斯处于盛怒的状态,直接对着陈道先拳打脚踢,就好像真在打死人,不用负责任一样。
陈道先疼得意识都模糊了,再也忍不住决定放手一搏。不管这个楚如斯或者‘西蒙先生’什么来头,他现在只剩下满满求生的欲望!
他忍不住对旁边的两个大汉咆哮出声:“你们当在看戏呀,还不快点来救老子!”
那俩大汉突然间反应过来,但是又畏惧楚如斯的强势跟暴力。
可是陈道先是他们的主顾,他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主顾被打,大不了跟主顾一起被打。
于是他们冲了上去,眼神锐利起来:“弄死他!”
楚如斯听到异动,一个眼神看过去,就像是神莅临人间一样,把这两个人吓得一个激灵,居然再也不敢靠近。
他们已经从男人的眼神中获得一种信息,如果他们敢靠近的话,必死无疑。
楚如斯把陈道先打成猪头的模样,抱起许欢喜,顺手拿走录像带,走出黑暗的房间。
……
门外欧阳正在等着。
欧阳颇为不忍心,看着许欢喜生命微弱的模样。
他是认识许欢喜的,这位嫂子一直都非常的优雅干练,却很少看这么狼狈的一面。
究竟遭遇了什么啊?
……
桐城第一医院。
许欢喜像是陷入了无尽的恶梦里,周围都是觊觎的眼光,贪婪的摸索着她身上的每一处,重重叠叠都是人影,旁边的人都在笑……
梦里只有一片黑暗,她无限地沉沦下去,没有尽头。
猛地,她苍白无力的手传来温暖,像是被什么人握着一样,周围的一切魑魅魍魉都消失了。
她身心的束缚消失了,眼睛缓缓地睁开。
她的手心微动,传来了宽厚温热的触感,原来真的有人守在她的身边。
——梦里不是骗人的。
是谁?
谁在守着她?
许欢喜艰难无力地侧身,看到楚如斯守在她身边。
也许是因为守了一夜,男人眼底都是乌青,但是他就是没有松开她的手。
是他来救了自己吗?
她心里很沉,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脑子昏昏沉沉,身子也疲软得厉害,回忆起被掳走的时候。
她的衣服被陈道先扒了下来,她实在承受不住就晕了过去。
——她会不会已经被那什么了?
身子好软,感受不出来。
巨大的屈辱和难堪感将心里塞得满满的。
这么想着,忍不住悲从中来,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在枕头上。
她明明没有哭出声音,只是躺在床上,安静得像一具死尸。
然而楚如斯却像是被惊醒了一样,看着她豆大的眼泪,手足无措:“你哭什么?快别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
许欢喜的眼泪像是掉不完一样,眼眶红红地看向他,像是委屈,又像是抗拒。
为什么还是他,偏偏是他守着!
就像是她费尽心思也逃不出的牢笼一样。
她想要努力地笑一下,然而真的做不到,心好累,身子也好累。
她是创伤后压力症候群。
这些年好了许多,但是这次真的性质太恶劣了,她压抑多年的噩梦像是突然苏醒了一样。
楚如斯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伸手紧紧地抱着她,内心里懊悔不已:“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应该更早点到的。
——不,他就不应该让她出事的!
许欢喜心中已然绝望,原来,楚如斯真的来晚了。
她身体都颤抖着,真的被染指了:“你放开我,脏!”
楚如斯猛地堵住她的唇,缱绻地吻掉她的眼泪:“许欢喜,别乱想,有我在,没有人能够欺负你。”
顿了顿,他又谨慎地补了一句:“当然,除了我。”
许欢喜没有任何反应,就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像是失去了灵魂:“那他到底有没有……”
楚如斯心里痛的厉害,这一次陈道先没有得手,许欢喜那么要强的一个人,都变得这么脆弱。
——那么他曾经施加在许欢喜身上的,是不是罪不容诛?!
他温柔地安慰着:“没有……真的没有……要是有的话,那我肯定会杀了他,现在也不会在这里陪着你了。”
她松了一口气,却依旧像是个木偶一样,一动不动。
楚如斯就这么安静的抱着许欢喜,不说话,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背。
她任由他抱着哄着,一直盯着房顶,直到眼睛都痛起来。
两个人似乎能这么安静的依偎到老。
温暖,拥抱,从来都是有治愈的奇效。
许欢喜的生命力一点一点的恢复,思绪也冷静的建立,喑哑地开口:“我奶奶和一诺不知道我的情况吧?”
楚如斯听着这虚无缥缈的声音,心里抽痛着,忍不住把许欢喜抱得更紧:“一诺知道你出事了,你也知道那个孩子根本就瞒不住,听不到你的声音,他根本不会相信你在加班或者出去玩。”
他看她皱眉,立刻补了一句:“我让他瞒着奶奶了,我说我不会你出事,这是我跟他男子汉之间的约定。”
许欢喜心里微微一颤,温暖又奇异的感觉侵占她的五脏六腑。
他替她稳住了家人,也救了她,还一直守着她。
她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握住了楚如斯的衣袖——如果眼前这个人不是楚家二少爷,如果眼前这个人能够专一于她,那该多好。
她缓缓地松开他,闭了闭眼睛,完完全全的冷静下来:“谢谢你,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楚如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不明白为什么许欢喜非要推开他:“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我答应了一诺会陪着你。”
许欢喜冷静极了:“楚如斯,我不相信你。”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信,除了自己。
楚如斯真是服了这个女人了,总是有这么强的戒备——他今天还真就不走了,看她能把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