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饮尽一盏,又再探手布酒,拱手欲同柳松烟对饮。
柳松烟见状,仰脖倾盏,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后则拿掌背一抹口唇,忡忡忧道:“师弟,你入钦山,时日不短,突遭此变,怕是之后日子,少不得苦困艰难。”
“萍踪梗迹,此生何济?”
布留云一盅盅自饮不停,眉眼俱冷;酒劲上翻,浑身毛孔反是呼呼朝外冒着寒气。待得半刻,布留云肩头一颤,抿了抿唇,将酒盏往桌上一磕,沉声冷道:“大师兄,事已至此,你我之间,何需假模假式,多费工夫在这般无甚意思的客套话上?”
柳松烟闻言,也不着恼,徐徐轻将那酒盏搁置一旁,拱手请道:“师弟说得在理。为兄便省了那些个有的没的,单刀直入便是。”此言一落,柳松烟目睑一紧,挑眉一字一顿道:“师弟可欲重返钦山?”
布留云一听,心下窃喜,目眦虽开,面上反见愁情,双眉一拧,苦声叹道:“师兄,谈何容易,谈何容易啊!”
“于师父,自是难于登天;于我,却是顺水人情。”
布留云目珠一转,定定瞧着柳松烟,唇角一颤,心下掂量良久,方轻声自道:“师兄的意思……可是要…取而代……”
一言未尽,却见柳松烟抬掌浅摇,疾声喝道:“非也,非也。师弟此言,可是真真惊坏为兄了!”
“哪里有甚取而代之,不过是推陈以新,保师父一个晚景安乐,也教这江湖多几位年少侠豪罢了。”
布留云一听,怎不解意,拱手相和,抬声笑应,“正是,正是。师兄本乃名门,又得垂象葡山派同钜燕咸朋山庄两大正派势力推崇。敬老慈幼,侠行也;承继钦山,天道也。师父那般年纪,那副脾性,也当审时度势,激流勇退方是。”
柳松烟轻哼一声,挑眉笑道:“届时,师父他老人家便作了闲云野鹤,悠游天地;师弟亦可遂心如愿,重返钦山,作我钦山肱骨栋梁。如此,岂不皆大欢喜?”
布留云颔首不住,心下却是生了疑窦,干笑两声,缓声询道:“却不知,师兄可有长策?又需师弟我如何相助?”
柳松烟闻声,倒未有应,反是面颊微侧,勾唇笑道:“师弟,怎得我听闻,你等皆得小伍暗授,私下偷习了那倦客烟波钩第九式心法?”
布留云一怔,面上一沉,吃吃笑了半刻。
“大师兄,这事儿,你有耳闻?”
柳松烟摇了摇眉,举箸于几碟菜前摇摆不定,半晌,方夹了一截鸭颈,缓往盘内一搁,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