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夜行刺,接连两回逼得我们要同阎罗王拜了把子。偏偏我哥俩儿都是云里雾里,压根儿不知晓是去年杀了那刺客双亲,还是前年刨了那刺客祖坟,怎就结下这梁子,非得将我们置之死地?”
五鹿浑轻叹口气,冲座上姬沙抱拳施礼,“姬宗主,胞弟实是受了惊,口不择言,你莫见怪。”
姬沙一听,哪里还敢坐着,急急起身,摆手轻道:“无妨,无妨。”话音方落,侧目扫一眼薄禾,见其神色,颇是诡异。姬沙眼目一寒,沉声喝道:“薄山派弟子多是调教得宜,警醒机灵的很。怎得此一回,出了这般天大的纰漏?”
稍顿,姬沙探手抚须,径自接言,“人命关天呐。”
薄禾唇角一颤,心下觉得五鹿老在姬沙面前那言行举止,实在太过目中无人,边思忖着两兄弟家世背景,边躬身应道:“宗主,此一回,确是我之疏忽。皆因着……乱云一事,便若天崩地陷,属下已是心力交瘁,委顿几日,未能紧盯派内防卫……”
闻人战一听,面上愁容更甚,起身立于薄禾身后,徐徐轻拍其脊背。
五鹿老哼了一声,搁了茶盏,静静摆弄起其修长的手指头来。
“在下只是疑着,那凶徒怎就能来去无踪,入薄山如无人之境?”五鹿浑冲五鹿老送个眼风,又再轻咳一声,接道:“旁的时日便也算了,近几日薄山山顶可是汇集了江湖上半数之多的宗师豪侠。若那刺客仍可随心所欲,其功……怕是已然出神入化!”
“就是。”五鹿老唇角一抬,眼内满是无邪,“连我同兄长左右那五十精锐,也是瞒过了呢。”
“嗯?”薄禾同闻人战俱是一愣,实不知五鹿老此言深意。
姬沙却是心中有数,指尖着力,几已将那长须捻断,正待启唇,已闻薄禾沉声接应道:“那大欢喜宫,本就是妖邪异端。乱云阁上,你等也瞧见了,其尚可悄无声息将那山壁劈开,留书恫吓;此番潜入派内,欲行不轨,也算不得稀奇。”
“正是,正是。若行刺之人本就是薄山派弟子,自可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天衣无缝!”薄禾之言方落,便有一音,洪亮如钟,自四面八方而来。初时虽惊得堂内五人皆是身耸,然那声音,却隐隐透着些慵懒惬意,立耳细辨,如沐春风。
“师父?师父!”闻人战轻唤两声,不待回应,面上已是樱桃乍破,瓠犀齿露。
余人闻声,无一不惊。
“原是潜光兄。失敬,失敬。”姬沙心知其轻功了得,便也不欲多探其所在,唯不过冲那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