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柔柔轻道:“昨夜若非我将闻人姑娘扯到一边,阻你救人,兴许……”
“兴许现在战儿早被那山崩落石所击,一并滚落崖下了。”闻人战长纳口气,两掌紧握住胥留留一手,恳切应道:“胥姐姐同泥鳅应变得宜,救得战儿一命,战儿绝非不知好歹的黄毛丫头,又岂会怪了你们去?”话音方落,切齿恨恨,“冤有头,债有主。战儿昧死,亦得将那暗处毒手揪出,生剐了不可!”
薄禾一听,亦是抿唇,目眦几裂,一字一顿道:“战儿,你且将那日自我处回返乱云阁后,所经所历,事无巨细,一一详细道来!”
闻人战同堂内余人换个眼风,这便启唇,将那日鱼龙二人无故失踪,之后胥宋二人寻至薄山,再到昨夜为山崩所惊,后便见鱼龙被缚阁前,最终山崩石落鱼龙坠崖之事,一字不漏,细细呈告。
“你是说,自那日在此一别,便再未瞧见过你两位叔叔?”
“正是。”闻人战将那帕子一抬,就了鼻尖,擤了擤鼻涕,接道:“禾婶婶,那日十三十四叔说有事同您商议,可有漏过什么口风?”
薄禾一怔,目珠浅转,面上稍显窘迫,不经意瞧了堂内两位师伯,愁声支吾道:“你两位叔叔,那日乃是同我商量师伯下山之事。”
座上两位老者面皮亦是一紧,沉沉应和,“那两人,对禾儿也是真心实意。当真是想禾儿所想,急禾儿所急。”
薄禾垂眉思忖,心神似是抽离,待得一刻,方悠悠接道:“他们二人,那日约莫是巳时离去。之后我日日忙着派内杂务,又未自乱云阁听得什么消息,便当他二人时时陪着侄女消遣,故而其虽几日未能露面,我也不疑。”言罢,喝令堂外弟子将屋门紧闭,心神稍一松懈,人已是软在座上,两掌掩面,低低抽泣起来。
堂内五鹿浑静坐半晌,未发一言,现见此情状,反是起身,拱手询道:“薄掌门,晚辈这处,尚有一疑,自昨夜至今,思量久久,着实难解。”
薄禾闻声,面颊往边上一歪,支腮逃目,轻道:“战儿言及,说是你同你兄弟皆中了毒?”
五鹿浑轻笑一声,摇眉应道:“晚辈昨夜,确是中了奇毒。此毒所奇,不在毒性,而在路迳。”
“喔?”薄禾倒似好奇,挑眉直面,“此话怎解?”
“便如之前宋兄所疑,我与胞弟,同余人皆是坐卧一处,吃喝一盘,怎得他们无恙,唯我与胞弟受了害去?且下毒那人,意不在取我二人性命,倒似专为着拖住我俩,于山崩之时令我等逃不出乱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