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阁第二日,鱼龙二人一大早便引着五鹿兄弟及闻人战直往薄山山顶,行些拜山之礼。
五鹿浑初至薄山派内,见弟子甚众,男女皆有,统一着装,言谈行事颇为老辣。思及昨日山门所见几人,五鹿浑不由巧笑,心下暗暗计较着:人情练达之人,果是更易上得圈套。然能将弟子调教如斯,这位掌门也是不俗。正在思量,见一女入得堂内,身着淡桃红,神气收敛,单手负后,一步步皆现从容。
待其取座,五鹿浑不住细瞧,唇角不知不觉已然勾抬,暗同五鹿老眉语一番。兄弟二人隐隐颔首,面上眼底,满满都是欣赏。
闻人战见来人,立时拱手,柔柔娇唤一声,“战儿见过薄掌门。”
薄禾见状,掩口边笑边扬手应道:“免了,免了。”
“战儿谢过禾婶婶。”
薄禾一听,颊上一红,隔空指点闻人战多回,又再扫一眼堂下鱼龙二人,长息未毕,径自笑出声来。
五鹿浑亦是上前,弓身请道:“晚辈祝掩,拜见薄山掌门。”
薄禾轻巧一应,上下打量五鹿浑半刻,正色颔首。
“晚辈小迎,祝……迎,参见掌门。”
薄禾一笑,甩袖免了五鹿老礼数,稍一侧目,冲鱼龙二人道:“此二位,是战儿朋友?”
闻人战不待鱼龙有应,已然脆声接道:“回禀婶婶,他们确是战儿于江湖结识。”
“噢?”薄禾凤眼一飞,“不知祝家二位儿郎师承何门何派?”
“说来惭愧,未正式拜过师父,不过家父尚武,请了几位江湖朋友帮衬,教导提携我兄弟罢了。”
薄禾闻听,也不多言,稍阖了眼目,面颊微扬。
五鹿老见状,压低声音,附耳冲五鹿浑疾道:“兄长,隋掌门常言,薄山掌门治下有方,整个薄山有条不紊。怎得他未言及,这掌门竟是个妙龄美人儿?”
声音虽低,却逃不过堂内几人的耳朵。
鱼龙二人一听,不由一怔,对视一面,抬声便道:“隋乘风那老儿,已然古稀,心思怎能这般活络?”
薄禾闻声,立时轻咳两回,冷眼一扫鱼龙,颊上虽不见了笑意,然那娇媚却不减反增,直冲五鹿老指点道:“你这孩子,这般不分长幼,方才未听得战儿唤我婶婶么?”
五鹿浑怎不解意,先是轻斥五鹿老失了规矩,后则又再拱手,冲薄禾柔道:“舍弟甚少出门,亦未多见识过江湖前辈,一时失言,望请薄掌门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