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闻听,掩口娇笑,颊上竟是一红,粗声却又佯作娇弱,抚心应道:“二皇子府邸便在这园子边上,若是得暇,其总要往这花楼前行上一趟,挑选些美人儿,撒些个银子。这般便宜,你说我们在此候着干嘛?”
闻人战目睫一颤,见妇人颇似东施效颦,画虎类犬,心下想笑却又不能,腹内逆气上下乱窜,隔了一会儿,又再沉沉打个绵长的嗝。
候不消半刻,果见一八人轿子稳稳自另一头绕过河来。
轿身玄色,轿窗用珠帘密密掩了;轿子四围,又有护卫廿人,皆佩环首刀,见其步伐,便知诸人皆怀功夫。
闻人战再往对面一瞧,见那青楼小妓,已是摩肩站了一排,环肥燕瘦,神态各异,其中不乏西子貂蝉之美,看得闻人战也是挪不开眼。
“这忘形园子里,美人儿真多。”
身边妇人闻听,不由哂笑,“整个玲珑京,乃至整个五鹿,谁不知道二皇子最痴爱的便是美娇娘,最贪眷的便是温柔乡?又得知其三不五时便要往这园子走动,那些个自诩有几分姿色的,一早投入对面花楼中,专等的就是今天这日子。”
闻人战听得此言,脑中所现,却是宋又谷徐徐摇着折扇同各路美人儿秋波暗送的模样,鼻尖一抖,轻哼一声,心下再道:怎得这五鹿老,同鹿哥哥这般不似?
正自思忖,见那轿子又近,轿夫行了两步,却又乍止。
闻人战稍一挑眉,见自那轿窗之内,冒出一束明光,迅指四散,化了一道浅淡暗影,正投在街边一位花娘身上。
闻人战见那影子颇大,竟将花娘头身盖住,揉了揉眼,细细一辨,见那影子,竟是一“羞”字。
被那淡影一拢,那花娘立时喜极而泣,团扇掩面,仍遮不住颊上风情。
“请小姐入楼内收拾行裹,少时会有府内仆从前来接应。”轿旁一护卫见状,拱手令道。
话音一落,玄轿又走。
不过行了十几步,又是同方才一模一式,自那轿窗投出个“媚”字,打在另一弱骨娇肌的花娘身上。
闻人战目睑一开,单手摩挲下颌,巧笑暗道:这五鹿老用的,莫不是那青铜透光鉴?以镜承光,背文自透。这物什,可值不少银子呢。这般思量着,那轿子已是行过了半条街,前前后后分别择出了“羞”、“媚”、“雅”、“凛”四名美人儿,下一刻,那轿窗,已然稳稳到了闻人战身前。
闻人战见状,下颌前探,口唇微开,目睑紧收,心下计较着:我倒要看看,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