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鹿浑趁夜将其胞弟五鹿老的宅子地图粗摸画了一幅,交于闻人战时,语重心长,“闻人姑娘,胞弟宅院,就在玲珑京最热闹的忘形园子边上,你前去,只消大概问一下忘形园子所在,便可找得到那‘无忧王府’了。”
“忘形园子?那是何处?”
“玲珑京上好酒最多之地、羊肉最鲜之地、丝竹最盛之地、美人儿最多之地。”五鹿浑摇眉浅笑,“花围富贵,柳阵蝉娟;影藏莺燕,醉客金鞭。凡你想得到的人间乐事,那处皆可寻见。”
宋又谷闻声,更是怅然若失,一扬那五色眉,竟是躬身冲木尽雁尽哀求道:“两位好汉,这纨绔子弟心中所想,我最是清楚,何不让我随行,也好事半功倍?”
木尽雁尽毫不理睬,见宋又谷又待启唇接言,雁尽不耐,唯不过朝他晃了晃衣袖,便惹得他面颊骤红,立时退后。
胥留留不由轻笑,心下却道:这忘形园子,怕是将玲珑京上酒肆食寮、乐坊青楼聚集一处。那五鹿国主,怎就允了五鹿老将王府宅子安于瓦肆边上?也忒不成体统。
五鹿浑见胥留留沉吟模样,似是解意,附耳沉声道:“胥姑娘,你实不知我胞弟性情,他便是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风流公子。大到国,小至家,全不上心。这或皆因其年幼一场事故所致,故而父王对其亦觉亏欠,若无大错,便由着他去。”
闻人战在一旁细细琢磨那地图,见宅子竟有九进,有湖有园,游廊七拐八弯,甚是繁复。在那外院,东西两侧皆被五鹿浑打了个大大的叉,闻人战挠眉不止,脆声询道:“鹿哥哥,这里怎有两个叉?”
五鹿浑闻声,眉头立攒,两指指点那外院多回,疾道:“此两处,左有鹰扬将四名,右有虎奋将六名。不论如何,你断断不可前往此处!”
闻人战唇角一抿,颔首不止。
“除却鹰扬虎奋将,府内尚有八十王府护卫,加上小厮杂役,早已过百。你若不慎为其所查,以你那轻功,只要不与之硬碰硬,自然可以全身而退。然则,之后不论何人再想靠近王府,怕是都难于登天了。”
闻人战面颊微扬,立时应道:“本姑娘虽是第一次干这档子事儿,不过鹿哥哥你且心安,我必将你家弟弟依时送来便是。”
五鹿浑见其不甚上心,又自其掌心将那地图接过,指尖反复点在那两个朱红叉叉上,“闻人姑娘功夫,我自信得过,然,多加些小心,总无错处。”言罢,又将那地图横于闻人战目前,一指府内湖泊前主院东面耳房,轻声道:“府内后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