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早春时节,乍暖微寒,花开得尤其盛。
院墙之外,一枝雪白的李花伸展出来,在夜色中浸润出莹白的光。
院墙之内,一抹漆黑的身影飘下墙头,毫无声息地摸进一间屋子,不多时又毫无声息地摸了出来……
夜黑,风高,云遮月,正是偷鸡摸狗时。
翌日,锦州府衙。
知府张泽远最近很是头疼,他刚上任不到一月,时间不长,零零碎碎的事倒是不少。先是半月前锦绣坊意外走水,十几个绣工于火海中葬身,再是近日不断有商贾报案,说是家中财款丢失。
张泽远叹了一口气,今日已经是第三起盗窃案了,府衙的捕快们查了好几天,连那个盗贼的一丝头发都没查出来,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流年不利,当个知府都当得如此辛酸。
正感叹间,捕快戚飞匆匆走过前院。
张泽远忙叫住他:“唉,戚飞!”
戚飞转身,见是张泽远,恭敬地行了个礼,抬头应道:“大人有何吩咐?”
“周持今日是不是当值?”
戚飞想起早上见到自家头儿大摇大摆走进府衙的情形,点了点头。
“怎么也不来见我……”张泽远皱眉嘟囔了一声,又对戚飞说道,“算了,让他过来一趟。”
周持走进内院时,就看见新上任的知府愁眉苦脸地摆弄他新得来的茶具,仿佛他面前的不是上好的新茶,而是什么苦的要命又不得不入口的药汁。
“大人?”
张泽远抬头见是周持,冲他露出一个丧气的苦笑。
“那三起盗窃案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周持前几日并不在府衙内,但由于报案的几家都是锦州府内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具体情形倒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张泽远见他一脸了然的神色,便接着说道:“这案子你去查吧,尽快把那盗贼羁押归案,好给那些大爷们一个交待。”
这几日丢了财物的几家轮流到府衙门口哭诉,张泽远被他们号得头大了三圈,但此案确实毫无进展,又碍于这些大户没少交纳税款的面子,他也实在不好说什么。
拖来拖去终于拖到周持休假结束,张泽远觉得自己有救了。
也不怪他依赖周持,知府大人是新官上任,人生地不熟,周持却是自二十岁起便成了府衙的捕头,到如今已满五个年头,对锦州的人物风貌要比他熟得多。
张泽远自觉与周持投缘,对他十分信任,从未在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