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逃亡路途中军靴踩在厚重血泊里的绵软,滑腻,粘稠的罪恶感觉。
“当年的事情……真相到底是什么?”南征紧紧盯视着军医痛苦掩面的动作,伸出手将对方指间险些燃烧到头发上的薄荷香烟取下后掐灭:“我想知道,当年的一营到底被军界高层派遣去执行了什么秘密任务?”
为什么那件所谓的秘密任务,会给云鸾造成那样不可挽回的伤害?
为什么那件所谓的神秘任务,会让号称精锐雄狮的一营惨烈伤亡。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又被掩藏了哪些可怕恐怖的真相?
无数的疑问充斥在南征的脑海里,但是为了防止军医的情绪受到过大的刺激而导致晕厥昏迷,南征拿起架子站起身,为军医接了一杯温水后,坐在一旁等待着军医慢慢调节好自我情绪。
军医接过南征递来的温水后浅浅饮下半口,等待过于激烈的情绪慢慢平复缓和下来后,这才舒展开略微抽搐的四肢:“当年的一营被派遣执行秘密任务时,上头明面上是说打击贩毒团伙,实际上……却是让一营去殉葬。”
言即此处,军医勾起唇角笑的极其冰冷,目光里的怨恨毫不遮掩的流露:“当时我们还不知道任务的真正核心是前往蝴蝶组织的巢穴,都以为只是一桩打击犯罪团伙的,稍有难度的任务,所以大家也就没有多做考虑。”
军医缓缓抬起手遮掩住半边脸,隔绝了室内温暖耀目的阳光:“事后我仔细考虑了许久,这才发现当时的我们真是太傻,太天真了啊……”
“军界高层颁发任务之前,就没有流露出一丝半毫的可疑迹象吗?”南征微抿起淡色的薄唇,为军界高层漠视人命的态度感到心惊胆战,更感到不可抑止的愤怒与憎恨。这样的做法和丧心病狂的屠夫又有什么分别?!
黑暗蔓延在军医的眼前,他任由自己的眼睛透过血肉,沉溺在没有一丝光线的黑暗世界里,低声说道:“可疑的迹象自然是有的,但是他们做的顺理成章极了,各种各样精良的武器军火都源源不断的运输到一营内,像极了担心孩子出游零花钱和食物准备不充分的家长。”
低沉的声线流落在南征的耳畔,军医一边说着,一边疲惫至极的缓缓瘫倒:“当时我们都以为是军界高层的额外补给,毕竟打击有武器有装备的贩毒团伙,在装备上自然不能太差,否则任务的过程中很容易被军火压制。”
“然后呢?”南征薄唇微启,声线微微颤抖着,似乎是在表达出他内心里的惊愕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