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泼墨山水画悬挂于锦榻西侧,描绘其上的樱花清芬淡雅,盛开在山涧清溪边灼灼繁丽,如烟如霞。
墨宝意境清雅幽深,可惜空有山水樱花,却人踪迹灭,雀鸟飞绝,虽然繁丽流艳恍若仙境,却终究失了几分灵动。
远远望去,单调至极。
流云轻狂肆意的辱骂着南醉生,娇艳如花却红肿狼狈的容颜上浸染着愤恨轻蔑之意。她不服气的奋力挣脱着扭住自己左右两侧臂膀的女侍,满心满眼的都在想着如何到太子殿下面前告黑状,将面前这名无权无势的女子逐出宫去。
“就你心里那些小算计,当真以为我看不透吗?流云,如果你想往我身上泼虐待女侍,辱骂宗女的脏水,那可就真的是大错特错了。”南醉生抬眸欣赏着悬挂于锦榻之上的泼墨山水,目光流转间,半边如画的侧颜缓缓映现。
华美繁丽的樱花睡裙迤逦委地,她莲步轻移,身姿优雅的越过跪伏在地的流云,澄澈的墨眸遥遥望向殿外:“区区一名普通宗女,就算沾染上几分皇亲贵胄的名声,那又如何?既然入了宫,便是卑躬屈膝伺候主子的奴婢。”
“是,我是奴婢,就算我入宫做了奴婢,也不是你南大小姐的奴婢!想让我卑躬屈膝的伺候你?做梦!”清雅不失华丽的裙摆沾染着灰尘污迹,流云挣脱几番无果后,半直起按压跪伏在地的上身,杏眸里燃烧着灼灼怒火。
精心挽就的盘发凌乱散落肩上,她强忍住被反扭臂膀的疼痛酸麻,仰起脸目光既轻蔑又狠毒的凝视着南醉生:“我有着太子殿下亲笔赐予的御名‘流云’,还是太子殿下亲手提拔的一等金牌掌事宗女,你---岂敢动我!”
“一等金牌掌事宗女,听起来名头可真不小。”南醉生朱唇微启,搁置在锦榻之上的金牌流苏静静垂落。
透过珠帘半卷的缝隙里,她遥遥望向殿外的层楼叠榭,以及洁白鎏金的玉檐飞宇:“你们都听听,这就是太子殿下亲手提拔的金牌掌事,从始至终翻来覆去就这几句装腔作势的话,她不嫌说的腻歪,我还嫌听得腻烦呢。”
“你!你少来惹怒我!我告诉你,等太子殿下过来后,便是你的死期!就算太子殿下饶你不死,也会下令将你逐出宫去,任凭你自生自灭。”磨润的光滑如镜的汉白玉砖石坚硬冰冷,硌的流云跪地的膝盖隐隐刺痛。
她低眸看向自己铺散汉白玉砖石上的裙摆,只见灰尘污迹沾染在刺绣繁丽的花朵上,玷污了原本华丽精致的衣裙:“宫殿里的一切都是属于主子的,是属于太子殿下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