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境上的悬殊,已注定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不可相接,乌云一遮,就连遥望都不再清晰。
乔奉之慢慢伸手推她,问道:“公主,你怎会来了北边?”
霍景柔抱住他固执不放,哭道:“奉之!你说我为了什么啊?我还不是为了你啊!我知道了你没死的消息,便与我皇兄决裂,抛下一切然后远赴北地来找你!奉之你知不知道,我在北地找了你两个月啊!!”
她哭得肝肠寸断,眼泪泛滥,似乎要将这短短两月却又漫长两月里的所有彷徨与无助都一次流尽。千里寻夫,人生地不熟,身侧只有一个侍婢,同是弱质女流,两人漂于无垠生地,混于茫茫人海,何曾有过一刻的安心与踏实啊?
乔奉之听罢,不可谓不感触,一时竟惑不自知,他和她究竟算什么?一个利用她利用的天下皆知的夫君,她却这样来相待?原来他从未了解过眼前这个女人,或许更贴切的说,他从未有心去了解她,稀里糊涂与她过着日子,敷敷衍衍与她相处着。
只是到头来,他终是小看了她的爱。他原以为她不足挂齿,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先转了身,她就再也走不进他的生命,给他造不成任何困扰,结果......
他默默无语,眼前的女子却还在长哭。就连春屏都在一边抹着眼泪,道:“乔公子,公主一路寻您,可谓是吃遍了苦头啊。您有旧疾,一直以来所吃的药都很贵重,少有人能买得起,所以到了北地后,公主每到一城都要问遍每一家药铺,只要发现哪家药铺自九月后卖过此药,便得了一份希望,就这样问了两个月,一路问到了长宣城啊!!”
结果在长宣城的各个药铺打听来打听去,竟在一家药铺打听到,城中香聚馆的东家景遥常来买此药,于是,才有了方才的香聚馆一聚。
乔奉之了解了她们这一路而来的艰辛,喟然轻叹:“公主,你何必如此呢?我不值你如此。事到如今,千言万语,我对你也只剩一句对不起了,公主歇上几日尽快回南乾吧。”
霍景柔一听,哀泪长流:“奉之!我都如此了你竟然不留我吗?你以为我还能回得去吗?自我与皇兄决裂,踏出南乾国土时,我就再也没有回去的路了!你明不明白啊?!你若还是不留我,我霍景柔也就只剩一死了!呜呜呜——奉之啊,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真要这般对我吗??”
“奉之!我给你跪下了!!”说罢,她竟真的跪在了他的面前,双手抓紧他的衣摆,哀哭苦求:“奉之!南乾我已回不去了,我只有你了!我是孤注一掷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