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一直去瞄月枝方才躺过的地方,那一块还残存着斑斑血迹……
绿阑收回目光,一抬头发现姚暮染依旧是淡然处之的模样,忽然间,她仿佛不认识眼前的姚暮染了。
“绿阑,你想说什么?”姚暮染自然发觉了她的目光。
绿阑迟缓道:“夫人,若月枝没有咬舌自尽,您真的……真的要将她做成人彘吗?”
姚暮染一双美眸坦然看着她,缓缓摇头:“傻绿阑,就是让我活十辈子,我也做不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来。我不过是故意吓唬她,逼她自尽罢了。”
绿阑听罢,凉下去的心又渐渐回温:“夫人,您……您为什么要逼她自尽?”
“因为她必须要死,却又不能死在我的处置下,所以我只好逼她自尽。”姚暮染字字清晰道。
绿阑一听,似乎懂了什么。
姚暮染起身拉起了她的手,耐心解释道:“绿阑,月枝私放俘虏,所牵涉的罪名已不是我个人的伤害之罪了,而是已经触犯了律法军规,单这一点,她必须要死。我若轻纵她,便是枉顾刑法,徇私包庇。我若处死她,又是心狠手辣,不念旧情。毕竟,她曾是我帐中的侍婢。绿阑,人都有嘴,一千张嘴就会有一千个说法,我是乔公子之妻,是相国大人的徒媳,为了他们,我不能落下任何一个说法,明白了吗?”
“夫人,我明白了!”绿阑彻底开了窍,语气坚定道:“夫人说的对,夫人也做的对,奴婢再也不疑不问了!”说着,她回握了姚暮染的手,方才对她诸多的复杂情愫也随之荡然无存。
……
月枝的畏罪自尽,在军营里并没有掀起什么涟漪。她的尸身被草席一裹,抬出军营随意扔到了荒野里。一桩私放俘虏的案子就这样快而准地落了幕。
翌日,大军继续赶路,这一路再无风波。大军很快出了北越之境,途经漠漠荒野,终于在六月初九踏上了南乾的国土。
姚暮染的皮外伤已无大碍,心情也舒缓了一些。摇曳的车厢中,宁宛姝放下车帘,兴致勃勃道:“暮染妹妹,终于到了南乾了!我听说,南乾四季如春,风景如画,多雨无雪且盛产百果呢。”
绿阑笑着接话:“是啊,我们南乾没有冷季,即便是冬天气候也十分温润,所以各种果树都好存活。”
宁宛姝的侍婢秋言也高兴地凑上了话:“尤其到了夏季,简直是果香满城呢。”
姚暮染赞叹道:“竟是这样好的地方。”说着,她掀开车帘往外看去。
宁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