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奴婢真的不敢玷污将军,将军威名赫赫,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让天下人知道将军的妾室原是太监之妻,将军必定颜面扫地,被人耻笑。皇后娘娘待奴婢不薄,奴婢断不能为了自身荣华去做这恩将仇报之事。”
杜琰听罢,唇边冷笑,重重哼了一声:“果然是巧舌如簧,能言善辩,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滚!”
“是,奴婢告退。”姚暮染心中一松,连忙行礼进了殿中。
杜琰看着她修长窈窕的背影,眼里略有遗憾,也暗含嘲弄。他有心给她活路,她却偏要往死路上走,既然如此,也怪不得他了。
想罢,杜琰招来了侯在一边的侍从邓和,一边走一边低声吩咐道:“邓和,今日起你便留在凤仪宫,然后……”
风过,带走了余下的话语。
“是,小人记下了。”
杜琰轻轻出了一口气,大步离去了。
……
诸侯降服,放敌深入,并勒令鼓动各个地方的城池守军弃战降服,杜琰虽位高权重,可面临四方叛乱,亦是山高皇帝远,独木难支。就这样,汹汹战火很快逼近了。
匆匆时光,在皇后的病重中,在逼近的战火中,将春寒料峭的三月掀了过去,又将春意阑珊的四月掀了过去,为大地铺展了五月盛景。
终于,五月初三那一日,乾军兵临城下了。
杜琰亲自带兵迎敌,这是最后一战了,至关重要的一战。事到如今,也就只有君主夏侯博与杜家还在负隅顽抗,上至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都已默认了这样的局面。
纵观古今,还从未有一场征战如此轻而易举,在人心所向与众望所归中,仅用了三个月就直逼京都。
……
战争之下,四处都是惶惶人心,唯有凤仪宫不为所动,依旧是一片死气沉沉。这里富丽堂皇,华美绝伦,却困着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皇后身心俱疲,昏睡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她的身上也长满了毒疹,体内毒素侵蚀着内脏,使得她呼吸间都是难闻的浊臭。
殿中的华盖香也点的比从前浓了。
姚暮染坐在床榻边的圆凳上,久久地看着床榻上消瘦变形的皇后,眸中划过了一道精光。
“娘娘熟睡了,殿中众人全部退下,让空气流通一些。”姚暮染下令,殿中宫娥们全体乖乖退下了。
一时间,殿中静的仿佛掉根针都能听见似的。
姚暮染又直勾勾地盯向了床榻上的皇后,她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