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四年三月三日。
四王府大世子去世,终年,三十二岁。
这离前王妃离世,不过两个月。
王府内,缟素不断,陈国公听说后,从此病倒,国公府里吵吵嚷嚷,始终不得安宁。
“你,还有你们……”
“都给我过来!”
众人闻得,都暗暗抬起头,循声望去。
在院门口处,那泼皮无赖的公子,正带着几个跟班,负剪着手,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他天生眯眼,肥厚的双下巴,微微高昂着,神情十分倨傲。
“叫你们几个呢,都聋了吗!”
“告诉你们,别以为是我爹的人,就敢不把我放在眼里,等那天老国公……”
背后人猛扯了他一下。
他不耐烦地转过头,抖着横肉皱皱眉。
“你拉我做什么?!”
“公子,钱……”
被这人一提醒,他这才反应过来,嘴唇嗫嚅两下,讪讪地收了嘴。
见小厮还盯着他,便双眼一瞪,不耐烦地摆摆手。
“去去去!”
男子走到正房前,咳嗽两口,朝里头高声叫道:
“爹,听说您病了?”
“儿子看您来了。您也不必忧伤,这外孙呐再怎么着,也是别家的人,养老送终,还得靠儿子!”
“……”
“爹?”
见里头人不理睬,男子有些耐不住了。
“爹!”
“臭老头儿,给脸不要脸!”
一股火气上头,他朝外啐了一口痰,却记着上次的教训,并不敢上前动手。
男子看了看身边人。
“你们说,该怎么办?”
“这……”几个人面面相觑,有些惧怕,“二公子的家事,咱们也只是跑腿儿,哪儿能拿主意啊?”
“啧……这得想个招儿啊!”
说着,男子便绕着廊道走起来。
他身材天生矮墩,浑身的横肉,一双短宽的脚,却偏偏走了个极其阔绰的外八字,摇摇晃晃,远远看去,像是活灵活现的鸭子。
“噗嗤……”
空气中传来一声暗笑。
但是现实,很快就让他们笑不出来。
“哪个狗贱奴才?”
“老子方刚才说的话,聋了没听见是不是?啊?”
只刹那间,那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