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心里慌张不已,接连道:
“奴婢是府里的家生子,所有的一切都由您掌握,您才是奴婢的天,奴婢全全听从您的话,夫人明鉴!”
杌凳上的人蔑了她一眼。
“算你识相!你知道什么?公子疼惜我,岂能让你这种小蹄子看出来?”她尤自洋洋自得,“算了!跟你这种贱婢说也……不懂。”
“贱人贱骨头!”
说出这话时,她自己兀自一愣。
这句话,太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般。
记忆倒退,她猛然想起了幼年时期,身为隐卫的母亲,带着自己去谢府执行的任务。
多年前的那些场景,至今也难以忘怀。
临风窗下,昼夜余昏,夜色苍茫不定,也是一个这种暑热未尽、秋风乍起的日子。
谢府残破的后院。
房间暗淡昏黑,透过一丝丝未泯的天光,可见香炉中袅袅轻烟,整个屋子弥漫着阵阵浓烈的龙涎暖香。
她躲在房檐边上,吊着小脚,学着母亲的样子监视偷听。
在那房间的隔壁,是谢府的柴篷,中间只隔着一层破烂的窗纸,常年布满了灰尘。
凭借着树丛的掩映,她将小脚吊得更近了些。
房屋内,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小女孩,头发像鸡窝般散乱成了一团,清秀皙白的小脸有些脏,浑身清白的棉麻素衣,打了好几个补丁,一双水润的眼中,折射出极度的忐忑。
在她的面前,站着一个女子,打扮得很是妖艳。
女子很白,穿着极薄的烈焰裙,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开,脸上画着浅浅的淡妆,发髻高耸,纤肢摇曳。
借着混沌的天光,依旧可见她的美丽。
“桐儿,你记住,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无论看到什么,你都不能出声,可记住了?”
小女孩怔怔地点了点头。
忐忑的声音中,增添了几分未知的恐慌。
“娘亲,是爹爹要来杀我们了吗?”
“不是……爹爹……”,女子语顿,想了好一会儿,才道,“爹爹来爱我们了。”
“可是爹爹上次见到我,却想要杀我。”
女孩说这话时,声音很是平静。
“他抽出了一把剑,指着我,说我是贱人贱婢……娘亲,桐儿怕!”
一阵轻微的抽泣声在屋内响起,伴着克制的压抑。
“不是!我们不是!”
女子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