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阳光透不过厚重的窗帘,房间一片迷蒙,如绵软的绸。
清浅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手臂沉重,抬眼去看,何湿衣正趴伏在床边,一只手正紧扣着她的十指。
清浅小心的微抬起身子,靠近何湿衣的床侧,细细打量。
光线略显晦暗,月白的床单更衬的何湿衣一张俊容清冷薄凉。嘴唇偏薄,微微紧抿着,就算是在睡梦中,眉眼还是微微蹙着。
“真是喜欢皱眉。”清浅不觉间伸出手指,轻巧划过何湿衣的眉边。
略看了一会儿,看何湿衣并没有醒来的迹象。清浅小心翼翼的穿上衣服,准备起床。
下床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床边的柜子,受伤的手一阵猝痛,清浅不免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急忙瞄一眼何湿衣,床边的人竟还未察觉。清浅庆幸的将毛毯搭在何湿衣身上,进去里间洗漱。
掬起一捧热水,镜中的自己,比之几日前好像又红润了不少。清浅微微一笑,不觉便想起外间的那个人。清浅洗漱出来,床边的人也无醒来的迹象,清浅本已准备下楼,好似突然醒觉过来,疾步走到何湿衣近前,探手去摸何湿衣的额头,一手烫热。
医生来的极快,吃过药,打了针,何湿衣的精神似乎又开始好起来。
“病了这么久,怎么都不说出来?”清浅的语气,心疼大于责备。
“并不是很严重,我以为挺一挺就会过去,哭了?”何湿衣细看清浅眼圈微红的样子,轻声问道。
“是我,都是因为我,你才会……”清浅本是极力忍耐,可何湿衣轻轻的一句,眼里的泪便如断线的珠子,滴滴落下。
“傻丫头,人那有不生病的,我这病一病也好,正好趁着这过年清闲,将这一年的病都给病了。”何湿衣就着袖口,轻轻拭去清浅颊边的眼泪。
“你又在哄人,那有你这样的说法。”清浅破涕轻笑。
“世界上这么多的人,我就只乐意哄你。”何湿衣本是极少开玩笑的,这样的一句话半带着笑意讲出来,清浅只觉得心头又暖又涩。
“清浅,我想与你商量一件事情。”何湿衣的神情微微严肃。
“嗯。”清浅还沉浸在何湿衣刚刚的那句话里。
“我想找个时机,安排你出国留学。”何湿衣的声音很平稳,可被子底下的手却已然紧握成拳。
“啊!”清浅霎听见,惊愣抬头。略过了一会儿,便只轻轻的应着“嗯,好。”
“伯父的事情,军部一时间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