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其实已经很清凉,心里却是莫名的越来越烦躁。恍恍惚惚的似睡还醒。
朦胧中,清浅似乎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睁开眼睛,何湿衣的脸近在眼前,神色严肃。清浅从来没有见过何湿衣这样的表情,还未明朗的朦胧睡意,一下子清醒。
“怎么?”
“清浅,起来把衣服穿上,我有事于你讲。”何湿衣背过身去,等着清浅穿上衣服。
“清浅,你不要着急……严伯父下午被抓了。”何湿衣的眼中是难见的严肃,斟酌着语气。
“怎么会?父亲……父亲发生了什么事?”清浅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父亲做生意向来守规矩。
“军部在肖记码头抓到一名在逃的叛党,而肖记正是伯父的产业。”何湿衣斟酌语气。
“军部?肖记?”清浅听到何湿衣说出军部两字,身子恍惚,站立都有些不稳,何湿衣急忙出手相扶。清浅轻轻推开何湿衣的搀扶,在房中站立了一会儿,微一沉吟,转头看向何湿衣;
“你能不能让我与父亲见上一面。”
军部既然插手抓人,必定是极重要的犯人,父亲怎会参与进这样的事?肖记怎么又成了严家的产业?印象里,严家没有插手过码头生意。一切来得太突然,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清浅想与父亲见一面。
清浅看过来的目光,令何湿衣微微愣神。
何湿衣没有料到,面对突如其来的灾祸,清浅并没有显出神色慌张或是哭哭啼啼的摸样。或许,她的心里还是胆怯的,但此刻,她冷静的神情,有一种近于果敢的孤勇。这个外表娇弱的女子,还有多少他未曾见过的姿态?
“好,我去军部打听,看看能不能探视。也许并不是很严重的事,你最好也别去找什么人,在家等我消息……我得走了,记住,凡事都有我在!”何湿衣稳定思绪,尽量安慰清浅。
“嗯。”清浅这才发现,何湿衣还是一身戎装,显然是刚从军部赶过来。
何湿衣又交代了几句,便匆忙离开。
清浅自何湿衣走后自是不能安心,坐在床沿上,脑海里思索可以寻求帮助的人。刚刚下了一场雨,床榻板上湿凉,清浅赤脚踏在上面,没觉出丝毫冷意。丫鬟小西找来鞋袜,小心翼翼的为清浅穿上,清浅也未察觉。
大略理出头绪之后,清浅到底没有乖乖呆在家里静等消息,而是赶到父亲上午被抓的铺子。铺子管事老李将上午的经过,细细地回忆了一遍。
上午,外面阴雾沉沉,街上行人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