鹣鲽情深也是无益。绾妍起身谢恩,正欲告退。
一旁原本默不作声的许湄却开腔:“方才听皇上夸奖此次有功的小将军,出身郑姜二家的最多,妹妹出身人才辈出的家族,真令人羡慕。英雄出少年,青旗城若打下来,一战成名,后生可畏,自是前途无量。”
“呵,比不得许大人为皇上献计献策。”绾妍扫了许湄一眼,马上就反唇相讥,“云南王为何而反,还不是许大人提出削藩么?”
“妹妹可别冤枉我父亲,我父亲身为言官本就该知无不言,何况也是暗中告知皇上那些乱臣贼子有谋逆之心,并未放在明面上议这些没头没脑的事情。”许湄心里也有些急起来,只是做出不卑不亢的样子,“一切都因着吴国舅酒后胡言走漏了风声。”
她们所说的朝政之事,皆是楚岐与这二人相处时,当烦心之事闲话所知。按照规矩,嫔妃们是要听完就忘,不可再说出口的,否则便是乱政之罪。
楚岐见她们当着他的面双双失言,也颇为不悦,不留情面地睨了一眼争锋相对的两人,:“放肆!再说下去朕就要治你们妄议朝政之罪。”
绾妍不敢再说,怒在心中,暗中剜了许湄一眼,依礼告退。
·
·
青旗城郊一处荒弃的民宿中。
口唇青紫的郑伯忠昏迷在床上,身边的军医正在为他施针。院里闪过一个人影,姜胤急切的撞开了门。他卸下金甲,只一身百姓的粗布常服,显然是乔装为掩人耳目。
“怎么样了?”
“回将军,自元帅刚中毒的那日,在下便已经是捏了一把汗,只用汤药缓解着,如今也是全凭元帅筋骨健壮强撑着,等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军医叹了口气,“在下医术不精,也是束手无策了。”
“左右还没到开战的时候,您想想办法。”姜胤恳求道。
“这附近的深山老林里有彝族人。只是战乱一起,只怕都逃命去。”军医灵光一现,“或许他们有办法,这毒太过特殊,咱们的药不起作用。”旋即又扶额叹道,“到了这个份上,只能放手一搏。”
姜胤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重燃了希望。他草草安慰了军医几句,打算独自往深山中去。
郑伯忠中毒之事,只有军中出身郑姜二家的几位高层将领知道。大家想了个法子,谎称郑伯忠回后方坐镇,偷偷将他藏在这城郊的茅草屋内医治。而真正在后方处理事宜的,是另一个患了风寒闭门休养的假郑伯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