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闻久了会很想吐。
所有人都脚步匆匆,爸妈神色疲惫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我靠在床边盯着病床上还在沉睡的人看。
周围喧哗的声音似乎丝毫影响不了他。
床上躺着的人是我哥,大学刚毕业,早上我爸开车把他送到了新公司,却没想到我哥刚下车就被不知哪里冲出来的疯子给咬伤了肩膀。
一大块肉硬生生被咬掉。
我和妈妈接到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冰凉的手术室灯光和摊到在地的我爸。
有名平日熟识的医生中途来过一次,安抚了两句之后离开。
深夜。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周围只有仪器发出轻微的滴滴声。
我爸去走廊吸烟,老妈躺在旁边沙发上睡着了。
安抚好了在另一个城市的未来嫂子后,我又走回了病床前。
下午的时候我哥醒了一次,却只喊了两声头疼之后就又睡了过去。
人都有第六感,就好像从得知我哥受伤到他出手术室我那一直跳个不停的右眼皮就预示着接下来发生的翻天覆地的事情。
凌晨两点二十分,值班的护士也都缩在坐位上睡着了。
我打了杯热水经过安静的走廊回到病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瘫软在地的我妈和在病床上不停抽搐的我哥。
水杯掉落,洒出的水烫伤了我的脚。
在我跌跌撞撞喊来护士,护士喊来医生,医生喊来更多的医生,将许许多多不知名的仪器用到我哥身上的时候。
对着那仪器中笔直的线和尖锐的声响,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比想象中要平静的多。
医生对着我们摇头道出节哀时,我妈跪倒在地,祈求他们能拿出奇迹让自己儿子活过来。
我爸捂着脸痛哭失声。
我们家三个孩子,我哥,我,还有一个7岁的弟弟。
生和死是一个不可跨越的界限,我站在哥哥的病床前,看着拿掉仪器的护士,突然发现,无论我和哥哥站的怎样近,都觉得远。
........当晚,我哥离去的那所医院,共接收咬伤患者117人。
那天夜里117人全部死亡,无一幸免。
凄凉的哭喊不停的从各个病床中传来,宣誓着一个家庭的崩溃。
当第一声惊叫从尽头另一端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