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遭受众矢之的的必然是师父。
她知道自己对秦江澜很重要,但在如今的修真界,高阶修士想要拿捏一个弟子简直易如反掌,更不用说她现在可还是凡人之躯,即使秦江澜不收她为弟子,以他的身份,要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弟子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一个是元婴后期的大佬,距离化神仅一步之遥,一个是还未引气的弟子,就算她是木系天灵根,成长起来也不知道要多少年,宗门会作何选择想都不需要想。
秦江澜这是在用他最大的诚意向她保证啊。
看她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秦江澜唇角轻轻勾起一抹弧度,不过很快他便收回来,负手说道,“这几日我需要闭关,你若修炼上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去找孟师侄,他去执法堂回禀此次遭到伏击之事用不了多久,约莫半天就回来了。”
“是,弟子记下了。”林淮竹点头答是,见没自己什么事了,同秦江澜告辞后沿着山路蹦蹦跳跳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秦江澜也跟着理了理袖子,走回殿内。
“你还真拿那小丫头当徒弟看啊?”
司澈早已候在偏殿,坐在竹席上,歪斜的靠着小案几,态度自然随意的端起案几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语气慵懒的说道。
秦江澜走至偏殿,在案几的另一侧也席地而坐,摆好衣袍下摆,才正色说道:“我既已说了要收她为徒,她自然就是我徒弟,哪有什么当不当。”
司澈像没听到他说的一样,径直说道:“也是,你既然这么不放心她,唯有用真传弟子才能把她跟你捆在一起了。”
“谁说我对她不放心了?”秦江澜觑了他一眼,端起另一茶杯轻轻抿了一小口。
司澈不答反问:“你若对她放心,又怎么会收她为真传弟子?”
秦江澜拇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茶杯上花纹,静默不语。
见他沉默,司澈双手撑着下巴,看着他说道:“旁人只知道真传弟子被视为师门传人,身份特殊,但你的情况不同,这些年你不是一直担心自己就快要压制不住体内魔气了吗,所以从不收徒,就怕自己日后万一坠了魔道,为修真界所不容,会连累到你徒弟,你收她为真传弟子,不是为了防止她有二心吗?”
虽然魔修同灵修的修炼法子大不一样,但对欺师灭祖之人同样都是深恶痛绝的,因此司澈才会这么想。
可当他看见秦江澜用着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珠望向他时,顿时又不确定了起来,“怎么,难道我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