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城嘴角含着淡淡笑意,姿态从容地缓缓从人群中走来。
帮众和侍从们很自觉地给他让出一条路,就连这惠安帮的大当家,见他前来,面上的凶狠之色也散去了许多,颇有几分恭敬意味:“咳,晏城啊。”
江晏城却没应声,而是翘了翘嘴角,笑眯眯地望着大当家,没说话。
但眼神却显然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大当家微微有些尴尬,但还是马上反应了过来,赶紧换了称呼:“大少爷,你怎么也来了。”
江晏城这才满意地收回视线,朝朝阳公子瞥了一眼,只道:“来看看。”
但视线划向柳云意的时候,面上却扬起了明显的笑容,态度明显不一样了,就连眼神都微微发亮:“小云……”
“意”字还没出口,柳云意赶紧清了清嗓子打断他:“江晏城,你怎么来杭城了,今儿可真是巧了!”
江晏城到底聪明,见她又是男装打扮,且她的神色又明显有些焦躁,便知她十有八九是隐藏了身份。
不过这也不奇怪。
诚王叛离京城,柳云意也被扣上了叛逃的帽子,自然没法再用以前的身份,光明正大在大越地盘行走。方才却是他思虑不周,犯了糊涂。
便笑笑:“确实是巧,不过来了也挺好,我可当真是好久不曾与你见面了。”
柳云意离京之后,两人便不曾再见,不过两人倒是经常出现在江落的信件中。
朝阳公子这会儿自然是嗅出了不对劲,不禁有些茫然:“大、大少爷,你们认识?”
那惠安帮的大当家见此,面上也难免闪过一丝不安。
朝阳公子却是忙不迭的,揪住了他爹的衣袖,委屈嚎哭:“爹,大少爷,你们可得替我做主,方才就是这人指使旁人将我活生生打成这番模样!更别说这院子里别的下人,伤的伤死的死!他们压根就是故意来找茬,今天这账要是不算清楚,咱们惠安帮以后如何在杭城立足啊……”
眼泪稀里哗啦地往下掉,他一边哭,一边龇牙咧嘴,毕竟脸上被揍得那么疼,哭起来也是很费劲。
当爹的自然是心疼儿子的,正要摆出架子,质问柳云意他们。
兰远道却忍不住嗤笑一声,质问:“我们今早初来杭城,这左右不过才大半日的时间,朝阳公子先是串通知府陷害我们,欲图将我兄弟砍头,方才更是纵火行凶,险些烧毁整座客栈!这般无耻行径,竟还有脸恶人先告状?”
“你!”朝阳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