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意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刘家人闻言,脸色越发漆黑如墨。
李思煊这会儿倒是乘胜追击:“我李家的客房舒适温暖,还有丫鬟仆从环绕伺候,城中最阔气的酒楼也不过如此,看在夫人与母亲相识的份上,一晚便只收夫人五两银子好了。十五晚,便是七十五两银子。至于期间夫人食用的果子茶水,以及夫人每次离去前捎带走的物件,价值怎么说也超过了二百两,如此便按照二百两算。
另外,从夫人一家子方才入门伊始,先是推搡了我家丫鬟致她摔倒,安抚费十两。
争辩时候摔碎茶碗一只,乃是前朝大师手制,一百五十两一只。
吃的茶和糕点倒是不算贵,仆人跑路也是辛苦,补偿五两……”
李思煊好一通唾沫横飞,锱铢必较,洋洋洒洒在纸上罗列了一条又一条,直把那纸面都给写得满满当当。
他才淡笑着宣布:“刘夫人,如此算下来,你总共占了我李家七百八十两十九文三钱银子,与你所谓的赔偿金相抵,你却还得给我银子。我既是父母官便不能与你一般见识,便替你抹了领头,三百两银子如何?”
这也算抹零头?
抹的是谁的零头啊喂!!
那刘家今日摆明了是来狮子大开口的,哪曾想李思煊却并不如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木讷,反唇相讥不说,还将了他们一军,直教他们说不出话来。
但刘家人又怎可能甘心:“李大人,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过去的那哪能作数!”
李思煊不动声色:“过去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我与令爱有婚约这个基础上,但如今你们既然坚持退亲,联系在我们之间的桥梁也就彻底断裂,我们既然再无关系,这银子自然是该要回来的。想来刘伯父也是同我一样的想法,所以才会拿婚约来讨要补偿,不是么?”
刘家人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李思煊却是笑得春风满面:“伯父,三百两银子不过分吧,若不然咱们对簿公堂,请府尹大人替咱们来清算?”
堂堂户部尚书,竟然好意思为了这种事情去对簿公堂!
刘家人觉得他定是疯了。
“不行,你是户部尚书,府尹大人定是向着你的,我们才不跟你去什么公堂!”
李思煊嘴角再次微微上翘,语气却比方才多了几分暧昧:“伯父,这话也得亏了是我听到,若是旁人听了,指不定得告您一个诬陷朝廷命官的罪名,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可是要判刑的!”
刘家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