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得!”只听得一声娇叱,回头看,一个白衣少女从林中疾奔而出。脚下一个踉跄,她飞扑出去,她顾不得许多,爬起来继续跑,一口气奔到我们面前。
“风间!”忘言伸手扶住俯冲过来的少女:“摔哪儿了?”
“你没事儿吧!”我问,感觉刚才那一下子她摔得不轻。
她一双黑白分明的圆眼在我脸上滚了一下就落到忘言脸上,一边将手背到后面一边急声说:“你留下,我与美意同去……求求你……”腮帮子鼓鼓,嘴角轻轻垂着,满脸的求恳之色。
忘言一言不发,将她藏在身后的手拉出来——果然摔得好狠,半边手掌都血肉模糊了。
忘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将瓶中粉末倒在风间受伤的手上——在那可怕的巫影族藏身之洞里,他也曾这么为我疗伤。
“你们这几个年轻娃儿们在婆婆妈妈作甚!”人群中一个粗鲁的声音喝道:“去还是不去!不去,我们这就把这女妖大卸八块,丢进水里,以泄我们心头之恨!去,就麻溜儿下水,说不定方才被拖进水里去的那几个娃子还有口活气儿啊!”
“哼。”有人发出一个很奇怪的声音,像是冷笑又像是轻叹。在这一片暗夜杂声中听上去尤其跳脱、醒耳。
“谁?谁在哼?!”粗鲁男人高声问道。但不知为何,语气有些发虚。我在人群中找到这个男人,高大粗糙,一头乱发,衣衫甚是简陋,面色风尘焦躁,说话气度粗野,但一双眼睛倒是炯炯——周旋在这黑暗森林、诡异水泽之中,也不过是想寻回自己的孩子。可怜父母的拳拳之心。
“去了也不过是送死——你倒未必,模样算是极周正的。”那个声音又轻又巧,娇娇媚媚,仿佛是一扇小羽毛在耳朵眼儿里轻轻扫过,说不出的酥痒舒服,半边身子都麻了。
——居然是那笼中水泽仙女在说话。
众人竟无人接腔。想来大片都已经被麻倒了。
“你,说的就是你。”那仙女继续柔声轻语,一边说着,一边竟从笼中栅栏处伸出雪白手指,不知怎么就拉住了笼子旁忘言的长袍下摆,语带轻笑:“让他们放我出来。没有我的指引,你们只是死路一条。”
“咋可能!”那粗糙男人终于回过神来,粗声粗气道:“这女妖好厉害!光是声音都让人昏昏晕晕、要死要活,要是放出来,又是她的地盘,一个簇溜就下水没影了,我们到哪儿哭天去!”
“有我担待。我既然揽了这事儿,自会给众人一个交代,活要见人,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