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晶晶并不想惹事，但她从傍晚到现在，亲眼看见山上多少村子遭遇灭村之祸，亲眼见识这蝙蝠妖的恶臭……凭什么这黑脸菩萨一来，仅凭一句话就要把这妖精带走？
“菩萨大慈大悲，普度众生，该去山下看看这妖精害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在受瘟疫之苦。”
侯晶晶也怕这菩萨，但还是握紧拳头一步不退，“我不是不信您，是想您下山时带着这妖精，当着山下活着村民的面，当众处置她。”
不动尊菩萨面无表情盯紧侯晶晶，见她目光坚定，毫无退色，忽然慈眉善目的笑道：“猴王心善，却不知当年在花果山做猴妖时，可吃过人吗？”
“没吃过。”
菩萨微微一愣，随即笑道：“那不说猴王，只说您那两位师弟，猪悟能，沙悟净，他们在云栈洞、流沙河，吃过多少人……您可有计算？”
侯晶晶没话说了。
她知道，他们两个肯定吃过，远的不说，悟净脖子上挂着的八颗头颅……
不动尊菩萨看她那表情便知道了结果，脸上的笑容越发慈祥：“天道轮回，妖精吃人，人吃五谷、牲畜，若事事追根究底，这四州三界，还有几个能活着的？更何况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管是人、是妖，哪怕是魔……都该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滔滔不绝将侯晶晶说得哑口无言，笑盈盈冲着杨戬又打了个招呼，便踏云升天而去。
“你说不过他们的。”
杨戬忽然漠然说道。
侯晶晶也觉得心里像是堵了个大石头般难受，偏又真的说不过。不然要是真跟他较真，是不是连八戒、悟净都要处置？
还有天上那些没本事渡劫的老王八蛋们，不也让金蝉子舍生取义，十世轮回？
“所以，根本没什么普度众生、大慈大悲，谁强谁有理。”侯晶晶冷笑着招来筋斗云下山，“想杀谁，杀了就是，只要在惩罚到来之前，放下屠刀就是。”
杨戬看着侯晶晶背影，内心深处忽然动了一动。
所有神仙、妖精都瞧不起凡人，都觉得他们是蝼蚁，或是食物。
而这个天生地养的石猴，竟真心诚意的将凡人的生死放在心上。
这让他想起小时候。
那时候他跟父母在凡间生活，爹娘恩爱，对他也宠，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当时他并不知道娘亲是天上的神仙，是玉皇大帝的亲妹妹，直到天兵天将来捉，爹爹被杀了才明白。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