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瞪得快要突出来,带着哭腔问道:“王子默真的娶了个来自央池的新娘子?”
“只是结了娃娃亲,还没入洞房,丫头你还有机会!”
“这个骗子!”殷箬彤咬着嘴唇脸上写满了委屈。“那她到底是人是妖?”
“是人是妖分不清!”明宝摇头,他也说不上来。
虽然与黛小沫交过手,却始终没能近身。单单那个红衣护法就让他捉襟见肘。
突然间,明宝抬头看向石洞外,两片薄眉悠地蹙起,像是听到什么声音,歪着脑袋侧耳倾听。
“不好!子默那小子有麻烦了!”
明宝刚想起身,突然身子又重重的摔下去,从央池能够活着回来,已经拼尽了所有修为,侥幸不死实属庆幸。
石洞外,韩都督无所谓的摆摆手,随后闪到王子默跟前,像捏小鸡子似的提着他突然破空而去。
清晨,细雨如线。
沐浴在蒙蒙水雾中的三合庄,气温骤然下降。
西山上,一老一少,两个人影互相对视。在王子默视死如归的目光下,韩都督终于妥协,背过身子连连摆手,不再发出杀猪一般的谑浪嚎笑。
王子默心里很是不痛快,若只是为了笑话自己,那就笑死的了!何必抓到西山上来。这里既没果木,又没野兽,村里人百年来不一次,果真是个作案的好地方。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老匹夫到底想干什么?
自从见识了大桀如何割掉瘦猴子的脑袋后,王子默对杀戮的概念变得愈发清晰。
他知道,杀人不过头点地。
血凉了,灯灭了,也就没有牵挂和烦恼了!
况且,自己这双手又何尝不是沾染过鲜血?
如今再讨论谁对谁错还有什么意义?杀人偿命,血债血偿!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弱者想要出头,犹涉海凿河,蚊虻负山!
三合庄,终究还是耐不住寂寞,揭开了虚伪的面纱。
蓦然间,王子默对力量充满了渴望!
他渴望出类拔萃,渴望惊世骇俗,渴望所向披靡,渴望神功盖世,更渴望像眼前的老匹夫那样,出手间便可撼天动地,位居平人之上,不受他人束缚!
但这又如何?
我为刀俎任人鱼肉,小命还不是捏在别人手里。自己,哼!连死的地方,死的方法,乃至死的姿势都不能选择。
死在这荒凉的西山上又有谁人知晓?